依*,在需要时百相伸出援手的朋友。
“我是个不能遵守诺言的混蛋。”埃里维斯终于开口“不是你的缘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刻,白幻幽看到了〖答〗案。从他的眼眸,从他的眉尖和他抿成一条直线的嘴。是恐惧!她怎么能如此迟钝?为何先前没察觉到呢?难道她以为会产生恐惧感是她自己的权力?这想起来有点可笑,直到目前为止,埃里维斯表现得如此坚强,她逐渐将他视为唯一的支柱,唯一她能信赖的人:唯一能将他俩救出此地的人。她一直依赖他的扶持,而又有谁来扶持他呢?他是如此的替人着想,如此关心她,并随时察觉她的需要和安慰。她怎么就如此盲目无知,没有察觉到他内心的需要呢?
“我知道,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白幻幽意志坚定地低声道“埃里维斯,一切还未到绝境。在死亡来临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何况,我们谁都不是孤单的。无论如何,我们会离开这里。”
她用手肘朝他胸部肋骨处轻轻一撞“我们来把这臭小子挖通,这里我呆腻了。”
埃里维斯忍不住微笑起来,化完全同意白幻幽的话,他对这个地方也腻了。他厌倦了那张臭味频传的床垫,他厌倦了姐带来的痛苦以及那永远无休止的寒冷。
中午的时候,白幻幽试着告诉自己,别去想天气有多糟糕,全身肌肉有多酸痛。尽管她一再努力去忽视身体的痛苦,她仍清楚地感觉到,那不止的痛苦正在折磨着她的身体。
冗长的时间,两个人都认真地持续工作,谁也不再开口说话。毕竟,这样刻意保留一些体力,但是,力量不再是争论的重点。
他们的力量早已尽失。他们的每个动作都出自意志力,而非体力。他们每份能量皆非源自正常的力量或正常的意志力。而求生存是人类自古以来既根本又直觉的本能。就是那求生的本能提供他们持续下去的燃料,它滋润他们所有的努力成果,支持他们战斗下去。
白幻幽推着木箱,用力倒入巨型雪丘中,然后慢慢伸直腰身。她觉得眼前直冒金星,虚弱无比,而且双手双脚已经麻木到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小屋内更为阴暗,她跌跌撞撞地走到通风口下,观察的天色。
上头的天空灰暗阴郁,通风口吹下的强风猛烈刺骨。如光退却的很快,他们将会被黑暗包围。
不论他们的努力成果有多巨大,到达雪面还有多少距离,尚不可知。他们仍得再挖个一天,或许两天,而他不能确定体力能否再让他坚持一天。他整个身躯已经耗尽了能量,他们目前最需要的是温暖、
休息和进食。
蜡烛的火焰带来光明,而只要有光明的存在,便代表着希望。同时,两人都不愿意去想如果黑暗再度降临,又会代表着什么。
“你的肩膀还痛么?”
“我全身都在痛。”埃里维斯沉吟着,极为小心地伸展着僵硬的双臂和脖子。“我想我全身需要彻底检查一番。”
“一旦我们真得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大吃一顿,绝不在为了维持体重绝食。”白幻幽一边说着,一边不断揉着自己的颈项和双肩。
两个人肩并肩的平躺着,他们皆已筋疲力尽,四肢的力气已然耗尽,但是,两个人丝毫睡意都没有。
他们双双陷在沉默里,白幻幽双臂交抱地紧紧裹住自己,用手掌上下摩擦着双肩,努力想让自己暖和一些。但是,当她一手摩擦过口袋时,她停住了。感觉到有东西在口袋里,她伸手进去,摸出做完随手塞进的巧克力。
“嘿,你看!”她挣扎着坐起身子,拿着巧克力在他眼前晃“我忘了还有这个。”
埃里维斯注视着那块小小的巧克力,立刻赶到自己口中的唾液开始分泌,、:那是怎么来的?“作天晚上。”白幻幽将巧克力外的糖纸录开递给他“来吧,拿去。”
“你呢?”
白幻幽凝视着他,微笑“我这儿还有一块。”说着话,她飞快的将什么东西从糖纸中录开,然后扔到嘴里。
埃里维斯低头看了眼手掌心的巧克力,然后又抬头注视着她“angee,你确定么?”
“当然。”
于是,埃里维斯含着泪将手中的巧克力吃下。
忽然,有一阵巨响从头顶呼呼大作,一瞬间,他们的神经又紧缩起来。
“埃里维斯?”白幻幽唤着,探身向他“埃里维斯,那是什么?
发生什么事宾”
他伸出一只手环抱着她,将她拉向自己“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是另一次雪崩,对么?”
“我们会没事的。”埃里维斯向白幻幽保证,紧紧地拥着他,一遍一遍的呢喃“我们会没事的。”
不会没事的。埃里维斯很清楚这点。那震动似乎会持续到永恒,然后,从通道处忽然又传出一声巨响,两人同时都跳了起来。
拿起蜡烛,埃里维斯迅速起身走向通道,而白幻幽全身缩成一团,双膝抱在胸前,十分恐惧。“怎么回事?”
“是通道。”埃里维斯回答,声音里充满了空洞、茫然“它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