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饭呐!
白幻幽夺走他手里的水杯,然后义正言辞的教训道:“不好好吃饭这种只有小孩才会做的事,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唔,前段时间的工作的确是有些赶,因为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过节,也不想像个傻子一样四处跑连水都没时间喝。”欧阳聿修双手一摊,用甚是无辜的语气说道“我是人不是神,偶尔也会有这样那样的任性。”“任性也好,想要休息也罢,时间不早了,欧阳大哥早点回房间休息去吧。何况,这样微弱的烛光,对眼睛可没有好处。”白幻幽的手重重地放在欧阳聿修的肩上“再说,我们还没有买圣诞树,没有布置房间,没有腌制火鸡,没有……”
“镇定,幻幽。”欧阳聿修拍了拍放在肩头的手,然后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柔声道“时间还来得及,等天亮以后我们一起去买,现在,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嗯。”白幻幽的脸庞埋在他颈间,过于疲惫的灵魂放缓了情绪,倦意再度袭来。果然,她的精神力下降了,这么久没有用灵魂凝结体竟让她如此疲惫。或许,也是因为,那一夜,实在是太过癫狂。
再加上丢失的记忆蓦然回归,或许在潜意识里,她始终希望自己可以沉睡不醒吧。
为什么舍不得这份温柔,为什么拒绝忧伤与叹息,她一直记得他的爱抚与温存,但也是只是记得罢了。这一刻,就让她摒弃所有,只沉醉于他的温柔之中,不考虑任何的过去与未来。至少,在这温暖的怀抱中,让她拥有一切吧。
这是理智远离之前,她最后的想法。
转天的清晨,满天铃云密布,平日里早该升起的太阳也不知去了何处。微弱的一抹残月尚在西天际沉重喘息。
欧阳聿修小心地探出手在她的鼻翼下,然后露出一抹放松下来的笑容。至少,没有再发生埃里维斯口中那种呼吸全无的状况。那一夜,如果不是埃里维斯生性谨慎,也不会让他们发现白幻幽竟会有这样危险的状况。
没有呼吸,但是体温犹在,而且四肢依旧柔软,像是植物人,却又完全的不同。埃里维斯不清楚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只能打电话给他由他定夺是否要立刻送往医院。
“暂时先不要。”欧阳聿修对催化出场的兰芊薇挥挥手,示意她稍候,然后继续说道“等到天亮,如果还是这种状况就给瞿靖估打电话。”“AU YEUNG,你确定么,也许会错过治疗的最佳时间。
欧阳聿修极低极低地叹了一口气“一切都拜托你了。还请暂且忍耐,我会尽快结束这边的工作,去比勒陀尼亚找你。”
“喂喂,难道你一点都不害怕么?就算没有证实她就是你的小情人,可眼前这种情况很危险啊!”
“我很怕。”欧阳聿修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他低声道“我现在真希望自己能有任意门,而不是乘坐飞机绕过半个地球才能去见她。”埃里维斯微微愠怒地抿起嘴唇“是是是,我知道了。虽然从没有做过护士之类的工作,但是,至少我还住过医院。”
“谢谢。”
……哼,这两个字就不必了,当然,如果你愿意喊我一声哥哥,我会非常乐意的。”
“完全没可能。”“呀咧呀咧,真是全世界最别扭的弟弟。”
“嘁。”“啊,唱歌的时候千万不要因为担心就忘词啊,你这个忘词大王。”“你真得很烦人。”
欧阳聿修挂了电话,阖上眼长吁一口气,走上舞台,他很久都没有穿红色的衣服了,这样的颜色与其说是幸福和喜悦,还代表着鲜血和生命。
这个地方真得是他希望之所在么?
他正在做的事情真得是他热爱的么?
听着那些欢呼与呐喊,看着不断闪耀的镂光灯,欧阳聿修手臂轻摇随着热烈且奔放的音乐舞蹈。然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舞裙,甚至是冷冷地看着自己,他不是厌烦,只是暂时失去了热情。
何况,这一刻,他本就是心神不宁。所以说,他只是人而绝非神。
演出结束,他立刻订了飞机票,并且让兰芊薇拒绝了其他的跨年活动。他并不在意出镜率,也不在意所谓的出场费,他只是想让每一个喜欢他的人脸上多一些微笑,同时,也希望自己所爱的人能够平安。
这是他有关未来,最浅薄也是最深切的愿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