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姐妹还没有进京的时候,还曾经给剩下孙女们请过先生,也不过教姑娘们认两个字,多的就没有了。我们还没有出孝,这位先生就走了,后来荣国府里就再也没有给姑娘们请过先生了。这史大姑娘跟着自己的姑祖母以后,除了诗文之外,女红、规矩、礼仪、律法、管家,什么都没有学,就学会了耍嘴皮子。”
说着林招娣就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
说话和待人接物,最是能够给人好印象的。史湘云跟着长辈们出去应酬惯了,在这一方面从来不会差,最是讨人喜欢的。
可是女孩子光会说话就够了么?当然不够。跟史湘云走近了以后,就会觉得这个女孩子其实也很浅薄的,也不知道好歹。不过是长辈们拘着她的性子,她也唧唧歪歪的,还跟外人哭诉自己的委屈,却不知道大人们最是讨厌这样的女孩子。
也亏得史湘云的叔叔婶婶对家里的名声还上心,不然,就史湘云那个样子,就是没了,也不过是一句夭折的事儿。
胡倩道:“怪道呢。上回我见到她,听她说起家里的事情,她就红了眼皮子,说她很累,经常做女红做到很晚。我还奇怪着呢。她们这样的人家,也不需要她一个小姑娘做针线贴补家用,更不要说,她就打络子还可以。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亏我哈当了真,觉得她真不容易。”
梁秀云道:“是啊,做女红的确是个磨练性子的好办法。表妹,你也该好好磨磨性子了。也省得家里天天为你担心。”
胡倩道:“哎呀,表姐,你快别说了,你也知道我做针线最是没天分的。那针啊,就知道往我的手指头上跑,就是我想尽了办法,也没用呢。听说淳化县主女红厉害,还请你多教我一点才好。”
林招娣道:“哪里哪里,我也不过是缝缝补补略快一点,说白了,也不过是手熟而已。如果说绣花,那就不成了。但凡看过我的绣品的人都说,我绣出来的东西,匠气得很,一点灵气都没有。我都不好意思将之装裱起来。”
胡倩道:“为什么?”
“大概是习惯了。就拿绣花瓣来说吧,每一针每一线都要错落有致,才会有晕染一般的效果,可是我绣起来的,每一针的长短都是一模一样的,要有人提醒才会发觉自己修错了。可是没过多久,又会重犯。一来二去的,这绣出了图案自然就没法儿看了。”
胡倩道:“虽然如此,可是好歹比我好一点,我就会打络子,至于绣花,那就不成了。反正小小的三寸见方的图案,最后变出花儿来的,绝对不是我绣上去的线,而是我的血。”
林招娣忍不住笑道:“那可怎么好?难不成,你就不做针线了。那可不成呢。”
胡倩道:“为什么我是女孩子,我才不要绣花呢。我喜欢骑马、喜欢打猎、喜欢烧烤,才不喜欢绣花呢。”
林黛玉忍不住道:“怎么,胡姐姐也喜欢打猎么?”
胡倩道:“是啊,怎么,你也喜欢?看你这么斯斯文文的,可不像是个会骑马的。”
林黛玉道:“胡姐姐,你可别小看我。我在庄子上也经常骑马的,还射中过兔子。”
“那感情好。等将来有机会,一定我一定约你一起去打猎。”
林黛玉道:“那好啊。我的踏雪可是姐姐特地给我找来的良驹,跟姐姐的枣红一样,都是一等一的好马。我还养了一群细犬,可是打猎的好帮手。”
“真的?”
说起细犬,胡倩也来劲儿了,她坐到林黛玉身边,跟林黛玉说起细犬的事儿来。这不说还好,两个人居然有很多相同的喜好,喜欢同样的诗词、喜欢同样的琴谱,用同一种式样的琴,同样喜欢打猎,养着同样的狗。
这两个叽叽喳喳地坐在了一起,倒是边上的梁秀云跟林招娣相视一笑。
林招娣可以确定,这个胡倩跟史湘云的确有点相像,不过因为父母双全,倒是不会跟史湘云那样算计得厉害,倒是梁秀云这个人,看着端庄大方,却偏偏跟胡倩这样的人一起出入,胡倩对她似乎还很信服,希望不是薛宝钗那样的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