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种小小的皂隶能够得罪的。
那总捕头非常客气地上前道:“张解元,您既然是读书人,就应该知道,有关上皇身体安康一事乃是大事,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够打听的。您这样,不是让这回春堂的大夫们难做么?”
张熙道:“我虽然是个读书人,却也知晓几分岐黄之术,关于上皇之事,我也听说过一二。只是因为消息实在是不多,所以……”
那总捕头道:“张解元,您是个贵人,前程似锦,有何必打听这些?”
看着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居然也绞在里头,就是经过事儿的总捕头也非常惋惜,毕竟,上皇的事儿,谁都不看好。就是因为是皂隶,平白地比别人矮了一级,所以更不愿看着这样一个平易近人的少年解元丢了性命。
这京兆府总捕头乃是好意,不希望张熙出事儿,却没有想到张熙居然会这样回答他:“湖广临近百越之地,各种毒物极多。在下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家在湖广,自然跟着也学了一点对付毒物之术。此外,在下自幼跟着外祖长大,外祖父也是杏林中人,拥有一手好金针。如果是对付中毒,在下倒是有几分把握。”
那总捕头一愣,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个少年郎,心中也着实不信。他原来是不想这少年跳进这火坑里头,却没有想到人家却是有备而来,还铁了心的往这坑里跳。这总捕头也不觉叹息两声。
人家已经这样说了,他一介皂隶又能够做什么呢?
自然只有报告京兆府尹了。
京兆府尹也在为这上皇的事儿发愁呢。要知道,上皇毕竟是当今万岁的父亲,当今万岁年轻,一颗心都在父亲身上,朝中大事几乎都交给了太皇。如果上皇有个好歹,只怕当今万岁第一个不会罢休。这些日子以来,京兆府尹已经尽力去找寻民间大夫了,可是上皇就是不见好,叫他怎么不心焦呢?眼看着上皇情况一天天拖下去,当今的脾气也一天天地见长,如果上皇有个万一,那些找来的大夫们会人头落地,他这个办事儿的人,只怕也落不到好。
京兆府尹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听见下面的报告更是皱眉。怎么连湖广解元都牵扯进来了?
待看见跟着下属进来的少年郎,心中更是生气。这样的少年,又哪里来的好医术?
京兆府尹韩晗道:“你就是湖广省解元?”
“是的,这是学生的户籍,请大人过目。”
京兆府尹接过来拿眼一瞄,道:“不是本官不相信你,而是你实在是太过年轻。医术可是与人命息息相关的,没有十余年的磨练,只怕……”
“大人所言甚是。学生也曾经思量过。上皇遇刺,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中毒,另外一种是伤了脏器。学生家住湖广,临近苗疆,毒物也极多,学生耳濡目染之下,也学过许多。此外,学生跟着一位前辈学过一手好金针,也学过接脉之术。自打学过医术之后,学生就喜欢接一些疑难杂症。也是学生天性,听说了上皇之症,起了好胜之心。只是不知道上皇的详细情况如何,在会四处打听。”
听了这张解元的回答,京兆尹韩大人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了。没错,上皇的确中了毒。根据太医们的判断,这种毒很少见,而且非常可能来自苗疆。只是太医们对苗疆之事并不了解,这才使得上皇只能在床上挣命,而当今的脾气也一天天地见长。
“好吧,本官会亲自进宫面圣。相信不久,宫中就会派人来考验你的医术,希望你心里有底。”
上皇的病症只怕不能拖了。
京兆尹让人给这张熙看茶,自己立刻进宫去了。
年仅十六的小皇帝的确心情非常不好,就是礼部呈上来的有关春闱安排的折子都被他丢在了一边。自己的父皇这个样子,他哪里有那个心情看这些有的没有的?科举选士?有自己父亲这么重要么?
小皇帝到底是小皇帝,还是个少年人,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很看重的。而京兆尹韩晗正好给他带来了希望。
“来人,下旨宣张熙进宫,朕要亲自见他!”
“皇上,虽然张熙嘴上说得好听,可是张熙毕竟年轻,还不及弱冠,是不是请太医们考验他一番?”
小皇帝狠狠地瞪了一眼道:“如果那些太医们有本事的话,父皇也不会是那个样子了!”
Ps:关于最近几章,这是人物命运的过渡,碧血尽量加快节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