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销,可是换了我们林家,却不是不愁的。也就出几两金子做材料而已。”
“什么只要几两金子做材料?晴雯,你可要仔细说来。”
晴雯话一出口,就知道不好,自己失言了。不过,司棋入画两个人的人品她却是信得过的,当下就说:“那我告诉你们,你们可不许告诉别人去。尤其是不能让那府里的人知道。”
司棋和入画连连点头,发誓她们绝对不会走漏了风声。
晴雯道:“你们也知道的,之前我们姑娘奉了老爷的命令,买了山地好采石修河堤。谁成想,这第一次买到的山上的石头基本上都是玉石玛瑙石,不能用来修河堤。后来,我们姑娘不得不又另外买了一座山。”
“原来是这样。我之前也隐隐约约地听说过这事儿,当时还纳闷呢。怎么修一段河堤而已,怎么要买这么多的山地,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啊。虽然放出话儿说,山上的石头成色不好,其实下面专门雇了人,在山上磨石头。到现在为止,已经出了好几块成色极好的玉石玛瑙了。也就是因为这个,我们姑娘和我们二姑娘才开始定制首饰。之前我们姑娘和我们二姑娘用的也是上头传下来的老东西。”
司棋点点头道:“怪道呢。我就觉得纳闷,这宝庆楼乃是京里数得上号儿的大银楼,林大姑娘和林姑娘手里又哪里有这么多的闲置银钱,每季都去打首饰。还让宝庆楼专门给她们画样子。原来是因为都是自己家里出的,所以有这个底气。我们姑娘一直都惴惴不安的。说自己身为表姐,居然连衣裳首饰都要林大姑娘、操、心,心里着实不安呢。这下我们姑娘可安心了。”
晴雯道:“司棋,方才你还答应了我,不告诉别人的。怎么现在你又要告诉你们姑娘了?”
“晴雯,你也知道我们姑娘的,如果这事情不跟我们姑娘说了,怕是我们姑娘会一直闷在心里,把自己给闷坏了呢。晴雯,我答应你,就跟我们姑娘说,别人那里我一个字都不说。”
“可是……”
“是啊,晴雯,我们这样的丫头,有事儿是不能瞒着姑娘的。我也要跟我们姑娘说一声,让我们姑娘放心呢。我们会注意着,背了人,偷偷地告诉姑娘的,绝不会让第三人知道了去。”
晴雯有些难受,可是司棋和入画都已经这样讲了,她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相信司棋入画两个。
她在心里埋怨自己冲动,说话造次了,走漏了口风。怀璧其罪,一块好玉尚且如此,何况林家是坐拥两座玉石玛瑙山,这眼热的人还不知道有多少呢。如果给自己家的主子带来了麻烦可怎么好?
这样想着,晴雯也没了心思,有些怏怏的。
司棋道:“说起来,马上就是端午节了。不知道府里会不会打发人来接我们?”
琥珀道:“恐怕不行。前几天,我家里传出话儿来,说宝二爷到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这当下,只怕老太太不会想到二姑娘,大老爷也不会让老太太二太太又机会发作了二姑娘去。”
入画道:“罢了。端午节虽然是大节,跟我们又有什么相干呢?不过是提早几天,拿艾蒿熏熏屋子,然后做惯常的准备而已。我们姑娘也好,二姑娘也好,都是女儿家,这样的日子,也轮不到姑娘们进祠堂。对了晴雯,端午那天,林家可要开祠堂?”
晴雯道:“我们老爷不在,怎么开祠堂呀?我们姑娘早就安排好了,节下的一应用度也都齐全了。就是给四姑娘和几位哥儿的端午索、五毒灵符也都得了。我们姑娘还特地给四姑娘做了一身新衣裳呢。”
“林大姑娘亲手做的?”
“是啊。粉紫提花宫绸交领褙子和月白缂丝暗花纱裙,我们姑娘还说,这衣裳四姑娘穿起来一定很可爱。我估摸着,就这一两天就会送过去了。”
入画道:“我们不请自来,还一住就这么久的,已经够打扰了。这些日子以来,什么衣料衣裳首饰,林大姑娘林姑娘都不成短了我们的,如今还亲手给我们姑娘做衣裳,实在是太……”
“你也别客气了。你也知道的,我们姑娘就是这样的脾气,喜欢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点得妥妥当当的。”
“可是林大姑娘那么多的事情,还要给我们姑娘做衣裳,这叫我实在是有些汗颜。”
晴雯道:“你说什么呢。这正正经经的表姐妹,哪里用得着这么客气的。如果二姑娘和四姑娘来我们林家,还要让你们自己负担自己的使费,那才是我们林家失礼了呢,我们姑娘也说了,让我跟你们多走动走动,有些事情,你们姑娘不好明着说,你们悄悄地告诉了我,我们姑娘也好周全。什么都不开口,倒真的把我们姑娘当成了外人了呢。”
司棋道:“你放心,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是不会客气的。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你呢。我们刚来的时候,因为走得匆忙,好些经常使唤得东西都不齐全,还是林大姑娘派了你来,将所有的东西都备下了。别的不说,就是林大姑娘自己做的香胰子就极难得。偏偏宝二爷自己那块不知道省着点用,还抢了三姑娘和我们姑娘的。”
“怎么,二姑娘手里已经没了?”
“谁说不是呢。清明的时候,林大姑娘明明都准备好了的,每位姑娘小爷都有。偏偏宝二爷不知道为什么,用得特别快,后来就当着老太太的面,把我们姑娘的给要了去。”
入画在边上道:“还能怎么着,不就是他屋里的那些丫头们要用,所以就来抢了二姑娘的,后来三姑娘手里的也给了他。”
“宝二爷也真是的。正经的姐妹不知道心疼,却对一干丫头们俯首帖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