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和水庆章二人推进车里,风驰电掣驶往楚中市医院。
厉元朗坐在谷雨身边,一直抓住他的手,不愿意松开。
谷雨脸色煞白,嘴唇紧闭,没有任何回应。
“请您让一让。”医生立刻给谷雨做了简单检查,厉元朗目不转睛看着,紧张的询问谷雨伤情。
“详细情况还需要仪器做进一步检查。”医生神情凝重,厉元朗提着的心更紧了。
本来计划两家人在一起过个快乐年,不成想被李传宝一搅合,水庆章、谷雨爷孙双双推进急救室。
白晴闻讯匆匆赶来,一见厉元朗身上、手上沾着血渍,顿感事情的严重性。
安慰厉元朗几句,也深知此时的厉元朗什么都不会考虑。
他不考虑,白晴却要替他筹划。
不一会儿,医院的院长得到消息,率领几名医院的科室专家快速赶来。
和厉元朗白晴夫妇简单打了声招呼,转身走进急救室参与抢救工作。
这期间,楚中市委秘书长专程赶来,代表市委书记向厉元朗表示慰问,同时还说:“厉书记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厉元朗轻轻摇头,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急救室里的两个伤者的安危,才是他最大得挂念。
白晴则说:“我们只有一个要求,请秘书长督促警方,尽快将罪魁祸首李传宝缉拿归案。”
“好的白女士,我这就安排。”
一干人等走后,厉元朗坐在椅子上,双手不停捏着太阳穴,以便让自己保持足够清醒。
可这么一弄,顿时感觉左侧肋骨处隐隐作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回事?”白晴焦急问道。
“没事儿。”厉元朗摆了摆手,咬牙坚持。
准是让李传宝踢的,一想起这个人,厉元朗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方才解心头怒气。
厉元朗现在乱得很。
一个是前岳父,一个是亲生儿子。
躺在急救室里,生死不知。
纵然再坚强的人,也难以忍受悲伤折磨。
白晴理解丈夫此刻心情,抓着厉元朗的手,一句话不说,用肢体语言聊以情感上的慰藉。
眼见医生护士不时在急救室里出出进进,各个神情严峻。
厉元朗没有上前打搅,他知道,时间就是生命,自己不理智的纠缠或者询问,只会耽误人家正常抢救工作,无端添乱。
又过去四十分钟,终于,院长缓缓走出来,面色凝重的对迎上来的厉元朗和白晴说道:“我们尽力了,很遗憾,老人抢救无效,刚刚去世了……”
“什么!”厉元朗惊得瞠目结舌,一时僵住。
白晴急忙又问谷雨情况。
院长告诉她,谷雨伤势不容乐观,要马上手术。
厉元朗是孩子父亲,需要他签字同意。
此刻的厉元朗心乱如麻,强忍住悲伤,在手术同意书得家属栏上,颤颤巍巍写下自己的名字。
在谷雨被推进手术室后,白晴陪着厉元朗走进停放水庆章尸体的房间。
白色的被单盖在水庆章身上,显得肃穆。
白晴知趣,在厉元朗耳边轻声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然后示意医生一起离开。
厉元朗缓慢走到水庆章身边,双手哆嗦着,徐徐掀开被单。
慢慢露出水庆章得脸。
他面色平静,犹如睡着一样。
就是这个人,几个小时前还在为能够面见岳父而欣喜不已。
却不成想,一段突发事件,从此阴阳两隔。
现如今,水家一家三口,全都离厉元朗而去,在另外一个世界团聚了。
到底为什么,难道老天爷是在惩罚他吗?
脑海里不住回想起昔日和水家三口的点点滴滴。
水婷月的善良、谷红岩的势利、水庆章恩师般的调教,一股脑涌上心头。
刺激着厉元朗的情感神经,他再也控制不住,趴在水庆章尸体上,嚎啕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