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满堂犹豫了,严宁的话很有道理。随着自己正处级待遇得到落实,下一步,**政协的一把手,严宁势必会有一个席位留给自己,虽说是二线部门,但也是县主要领导,自己的政治生命可以说又延长了几年。而回到省直机关,又能怎么样,不过是一个中层干部而矣,省城的处级干部跟县里的股级干部差不多,一抓一大把,不要说在整个省城了,就是在省农委机关里都显不出自己来。是人都有虚荣心,一边是在边宁称宗做祖,一边是在省城默默无闻,谢满堂觉得自己的心结变得更深了。
“老谢,你要真想走,我不拦着你,最多半年,我就把手续给你办完。但是,我真的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若是你年轻十岁,我都支持你回去,说不得还要帮你解决一下副厅级的待遇,但是,你都这把年纪了,在边宁干了半辈子了,就这么走了,太可惜了……”谢满堂的心结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形成的,自打他从省农委被排挤出来,想要再返回去,简直成了他梦寐以求的执念,这人一但有了执念,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严宁没打算凭着自己几句话就把他多年的心结抚平了,但作为一条线上的得力助手,该说的话,严宁必须得说,至于怎么选择,就不是严宁需要去左右的了。
“书记,我先回去……”带着满腹的心事,谢满堂离开了严宁的办公室,严宁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自己如此执着到底图什么,这个心结堵在心里十几年了,难道自己要将它背到棺材里去?这一刻谢满堂突然发现盘居在自己心里十几年的心结居然有了一丝的动摇。
书记开门办公,少不了有下属要来汇报工作。而且,基层的同志也基本上摸清了严宁的脾性,都知道严宁有着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很不好唬弄,这一年之计在于春,正是各种举措需要完善落实的起始之际,打下什么样的根基,直接关系到一年的收获,不想让严宁秋后算帐,摘了官帽子,那就得争取主动,提早谋划,把思路和方向都展示出来,把问题和困难都摆出来,工作才好开展不是。
各主要领导都有了这个共识,严宁的办公室有如开了锅一般,谢满堂前脚刚走,后脚就一拔一拔的部门领导进进出出,有如走马灯似的在严宁面前一一闪过,虽然严宁大多的时候是在听汇报,临到最后才会做些具体地指示,但头脑不停歇的高速动转也让严宁疲惫不堪。不过,严宁很清楚,听取下属汇报,与下属深入交谈,是了解下属的一个重要渠道,同时也是下属于了解自己,明确自己的思路和主张的一个重要过程,由不得严宁不打起精神来。
只是,这汇报的人越来越多。及至最后,严宁发现,一些领导来汇报的很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的甚至就是打着工作的幌子,来和自己拉关系,表忠心来了,这让严宁苦不堪言,还不能拉下脸将人拒之门外,毕竟领导也需要群众基础的。
不过很快,严宁不得不让康秘书封了口,除了重要部门和重点工作的情况听取一下,其他的部门领导,部分工作,都让康秘书打发到各自分管战线领导那里汇报去,重大工作解决不了了再来找自己汇报,自己没有事必躬亲的打法,更没有事必躬亲的能力,边宁大小也是一个县,什么事都让自己这个书记去做决策,累死严宁也干不了几件事。这一下,严宁的办公室算是彻底的清净下来,战线领导也高兴了,没有任何一个领导喜欢下属越过自己直接找领导汇报,那样自己岂不成了摆设。
这也难怪,边宁的管理层次一向条理不清。葛成发做书记,一向不管事,中层干部有事都去找张亚军去汇报,而张亚军大权独揽,大搞一言堂,根本不给下属发挥主观积极性的机会。久而久之,边宁的体制中就形成了习惯,谁说话好使,就找谁汇报,等到张亚军签批下来以后,再去找分管领导去落实,这也是造成了张亚军一家独大的主要原因,从很大程度上把各个副职干部都限定在设定的条条框框中,很难有什么大的举措。
这种工作方式方法在边宁都成了习惯,严宁想要在一朝一夕之中扳正过来,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再难严宁也得去做,只有层次分明,条块清晰的管理方式,只有群策群力,集思广益工作方法,才能促进边宁的快速发展,单单靠某一个人,某一批人,成不了什么大事,更成就不了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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