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收和年初预计的相差太大,预算做的太大了,再想调整过来,却是千难万难……”曲遥琴是一脸的愁容,接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拿不出来一分钱,这个局长当的可是窝囊。
说起来这些烦心事本来用不着曲遥琴来操心,只是熊纪云时运不济,被魏老狼的案子牵涉了进去。当初他的儿子熊紫英和王绍光在同学聚会上大打出手,一酒瓶将王绍光打的头破血流,耳朵下侧划开了一道近十公分的伤疤,已然构成了伤害罪。不过不要紧,熊纪云在榆林怎么说也是有一号的,算得上是神通广大的人物,魏老狼这个面子得给,在收了熊纪云送上的五万块红包以后,亲自找到王绍光做中间人说和。
局长亲自出面,王绍光可顶不住了,忍气吞声的把不满压在了心里。只是王绍光就是一只受伤的狼,在tian拭伤口的之余,时刻伺机报复。这一回魏老狼落网了,王绍光立刻跳了出来,找到调查组指着脸上的伤口,举报熊纪云向魏老狼行贿,证据确凿,熊纪云也被调查组请去了喝茶,虽然很快就被放了出来,但有人出首,相应的责任必须得承担,这个局长随即就被免职了。毕竟省市曾有严令,凡是牵涉到魏老狼专案的领导干部一律免职,徐东升再有心维护也力所不及。于是,财政局的全面工作就交由曲遥琴主持,曲遥琴也算是官运亨通,只是这凄惨的财政状况让曲遥琴大伤脑筋。
“眼下这个状况,没有钱可不行……”李国良要修筑堤坝,这关系到榆林数十万百姓的福祉,没钱不行;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到了职工发工资的日子,没钱也不行;还有在建工程,施工项目,没有钱都得停下来。手里若是没有个三两千万的活钱,这个县长根本就没当干了。只是就算把卷烟厂的关系理顺了,短短半个月,又能进多少的税,卯足了劲有个一千万,这缺口还是太大了。
“现在农业税、特产税还没到收缴的时候,契税也没几个钱,我是一点招都没有了。而且,早在去年末的时候,各个职部门的小金库也都清理干净了,你就是再想搜刮也没地方了。严宁,你还真得想想办法了……”严宁皱着眉头,曲遥琴一脸的凄惨,有如一对小夫妻,愁着没米下锅一般,面面相觑。这居家过日子没钱不行,这主持一级政府没了钱更是难熬。
“能不能向上级财政申请一下支援……”这话说起来,严宁自己心里都没有底,若是能行的话,估计不用自己说,曲遥琴都会去跑断腿,可能性只怕是微乎其微。
“哪那么容易。市里就不用说了,王市长上任以后,跟你玩的一个路子,加强预算管理,审批一支笔,超过五十万的款项都得经过他的审批。至于省里,我主持财政局工作以后,连头都没接上,除了认识两个没实权的小虾米以外,大一点的领导一个也不认识,人家凭什么支援咱们啊……”不提这点还好,一提曲遥琴是一肚子劳骚。熊纪云突然间被停职审查,很多工作都没有正常交接,特别是在跟上级沟通上,曲遥琴是提着猪头找不到庙门,想上上供都不知道哪位是真神,这工作开展起来是太过坚辛。好在是严宁来当县长,若是换上一个领导,就凭这点,不把曲遥琴拿下才怪了呢。
“行了,琴姐,先这样吧,我心里多少有个数了,钱的问题虽然是个愁事,但也没什么难的,我想想办法,用不了几天,保证让你这个财神奶奶笑逐颜开。现在先去开会……”听到走廊里不时的传来走动声,估计是会议室里开始进人了,严宁果断地停止了这个短暂的会议。坐在办公室里发愁不是办法,还得跑步钱进,向上级争取才行。至于最紧张的工资问题,估计没什么难的,话已经传过去了,以冯宝坤的精明,两三天就会有所举措,迫在眉睫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慢慢想办法就是了,严宁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想法,心情也轻松了不老少。
“对了,琴姐,你回去以后,按照滚动一级津贴的标准先测算一下,时机成熟了,咱们也得来点新气象……”临出门的时候,严宁又把曲遥琴叫住了,本来严宁打算上任后给职工涨涨工资,怎么也得让全县职工看看新班子的新气象,只是这种财政状况直给严宁添堵。不过不要紧,先测算着,等缓过神来,再去落实也不晚。只是这个提议,让正准备出门的曲遥琴好玄没闪了腰,搞不明白财政状况都惨到这个奶奶样了,严宁倒底哪来的底气居然还要涨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