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啐了他一句。
男人笑起来,“彼此彼此嘛。”
仓雪复杂的眸光看了眼手上的药,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收进了口袋。离开摩根酒吧,很快的驱车回到仓宅。
宅子里,还是那么安静。
亦舒的闷哼声,并没有把仓木吵醒。所幸他睡得很死。
仓雪先进厨房,倒了杯冰水,她一口饮尽,而后……闭了闭眼……
脑海里开始不断浮现着儿时那温馨的家庭,直到后来……张狂的第三者,支离破碎的家庭,疯癫掉的母亲,冷厉的父亲……
再睁开眼来,眼底那最后的一丝犹豫也已经不再,剩下的全是满满的仇恨。
她要报仇,报仇!!
狠下心来,重新倒了杯水,舀了一小勺的棕色粉末洒进水里,手竟然有轻微的颤抖。
好笑!这和她以往果断的性格,一点也不符!
药没进水里,无色无味,任谁也看不出半点端倪。
她把水摇匀,端着上楼。
推开亦舒的房门,她果然还蜷缩在床上,被单几乎都被她要咬出一个破洞来。
“亦舒……”仓雪放下手上的水杯,扶着虚弱的她起来。
亦舒沉重的喘息着,说不出半个字,只是小手颤抖的紧抓着仓雪的衣袖。
仓雪扫一眼床头的水杯,又望了满身冷汗的亦舒一眼,还是探手把水杯端了起来。
杯沿刚凑到亦舒的唇边,仓雪惊了下,有一刻想要收回手,亦舒却像沉溺在深海陡然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小手死命掰住杯子不放,一仰头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仓雪讷讷的怔在那里,没有阻止。
喝干水,亦舒用力的深吸了好几口气,僵直的背脊,渐渐的软化了些……啃噬的痛楚一点点自体内消散开……最终,消失……
渐渐的……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她艰难的撑开眼来,涣散的瞳底,渐渐聚焦,却……无神……
她看到了,僵化在床边的仓雪……她正沉沉的看着自己,那双漂亮的眼底,有着她看不懂的挣扎和矛盾……
怎么了?
“雪姐姐……我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她一脸的茫然,浑身都无力。
但是,她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刚刚身体里那种噬心蚀骨的痛——那是一种巨大的煎熬和折磨,让她根本难以承受……
仓雪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摇头,“没事……没事,可能是房间里空气不流通,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我帮你把窗户打开。”
她说着,已经走过去推开了窗户。
深夜的凉风,从外吹拂过来,扑在她脸上。
她瞬间清醒了很多,也……冷静很多。
真可笑!
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这种恐怖的毒品足以让那狐狸精的女儿堕落,也足以毁了她的一切。她不应该心慈手软才对!
最好,什么时候连仓木那只狐狸也一起毁了!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
亦舒,却是彻夜未眠。
隐隐的,她有所感觉,她的身体出了状况。而且,一定不是雪姐姐说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