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给咱大侄女摘一把去,挑嫩的啊!”
七点左右大家基本上都吃完了晚饭的时候,屯子里响起了熟悉的铜锣响嘡嘡。
铜锣响,铜锣响。不是耍猴就是队长。
这个时间这个年月哪里来的耍猴的,所以肯定是队长。
大伙自动去青年点大门外集合。
因为那里原本就是大队部的所在。
大队长宣布明天开始抽调8-9人帮助陶知青修缮房屋,不记工分,一天三毛钱,中午供一顿带肉的面条。
原本还意兴阑珊的社员们一听见面条带肉,顿时眼睛歘歘冒绿光,有人大声问道:“三大爷,带指甲盖那么大的肉也叫肉,我儿子脑袋这么大也叫肉,你得说明白的啊,给带多少肉,面条是啥面的?”
油坛子里翻出一块油滋啦都算动荤腥的年月,四毛钱的工钱都赶不上一块连肥带瘦。
被称呼为三大爷的高大队长丢过去一记眼刀子:“高二毛,就你个小瘪犊子屁事多,人家知青说给你面里放肉,能放指甲盖那么大?人家觉悟有你那么低?”
社员们笑得前俯后仰,有意向的人则或沉思或跟人窃窃私语。
倒是并没有出现踊跃报名的情况。
因为非农忙季节一天男社员最多也就拿到9分,一般都是7-8分,上溪大队收入一般,工分有点低,一般情况下一个工分也就六厘,累死累活一个工也就五毛钱,还得回家吃自己。
要是给陶知青修房子,活计没有下地累不说,还能直接拿现钱,要是真的吃上精面带肉的面条
“没人报名我可举亲不避嫌了。陶知青,我儿子高长贵算一个,现在还有八个名额!”
高长贵就在人群中,旁边站着的就是他媳妇马小红,听见自家公爹说这话顿时脸就耷拉了,小声嘀咕道:“咱爹咋总这样,当了三年大队长,好处一点没见,吃亏的总是先可着咱家来,咋地啊,逮着蛤蟆非得捏出尿来吗?”
“算我一个!”有个声音不太有自信的喊了一声,高大队长抬眼望去,竟然是个男知青。
他看向旁边的何小满,何小满点点头:“有经验的优先,没有经验的听话的优先。”
一看知青也收,岑俊杰顿时高举胳膊:“我也要报名,不管怎么都是我都是陶知青的事情,我必须要帮忙。”
“不要。”
何小满非常干脆的两个字。
“为什么?”
被当众卷了脸面,岑俊杰有些难堪。
“你是会脱泥坯啊还是会编席子还是会木工瓦匠?”
岑俊杰更窘,伸手一指之前报名的男知青:“我不会难道他就会吗?”
男知青:你礼貌吗?
“他经过几年的劳动锻炼,起码有力气能扛石头,你行吗?”
男人是不能说不行的,但是岑俊峰真的不行。
“我可以帮你买东西,或者灶厨也行。”
图穷匕见了吧?
谁都知道,这差事肯定是跟雇主有点关系的人才能做的,岑俊杰真正的目的就是想用这件事让整个生产队都知道,他跟陶知青之间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