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确是祖先有灵。
乌沉沉的菜刀,青年时期的张国银也曾经帮着老父亲在肉铺里用这把刀剔过骨头割过肉,那个时候这把刀在他眼里不过是一把比一般人家的刀更好用的工具而已。
听说是请了能工巧匠专门为了卖猪肉特意打造的。
这把时长沾着肉沫、油汪汪的刀身磨得光利的菜刀,刀根剁骨刀尖剔肉,锃亮的银白刀刃足有一扁指宽,用来刮猪毛都是风卷残云,寸草不生。
不管谁用这把菜刀,都会有一个感觉,这是一把可以吹毛断发的利刃,好刀。
只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这把剁猪肉的好刀会将寒气森森的刀刃对准了自己。
他这个使用菜刀的人会成为这把杀猪刀随意宰割的对象。
屋子里人们都是一声惊呼,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灵异的场景。
满屋子人只有两个想法,要么就是这菜刀成精了,要么就是张国银畜生不如的行为激怒得祖先都显灵了。
张国银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只感觉菜刀上那股寒气直逼他的脖子,沁凉沁凉的一直砸进骨头里去。
他肝胆俱裂,他悔不当初,张国银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再多的钱首先也是要有命在才能享受,为什么利益当头的时候他总是会忘?
张国银一动不敢动,只是哆嗦着不断哀求老太太,哭得满脸都已经分不清鼻涕和眼泪:“妈,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把菜刀就那样安静悬浮在张国银脖子上方一米左右的高度,刀尖很有节奏的往下一点一点,像是有人拿着菜刀在张国银脖子上寻找合适的地方积蓄着力量瞄准,随时准备一刀斩落。
所有张家人除了外婆跟何小满之外全都看着那把悬浮于半空一点头一点头的菜刀,心脏怦怦直跳,毕竟这位要是砍张国银,好像谁都拦不住。
“你错了?你没错,当初孙家在你结婚头一天坐地起价非要再加一台录音机,要不然孙丽霞就不进我张家的门,你也是这样哭哭啼啼,你说妈只要你给我买了这台录音机,我以后一定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端茶递水。”
“你二嫂子天天盯着我这边,我知道,只要这台录音机我给你买了,你二嫂子回头就会找我的麻烦,都是儿子凭什么给了这个不给那个?你爹说要不就算了,再说个别家的媳妇。可你又不干,死活就非看上了老孙家的闺女。”
老太太双眼直勾勾看着张国银却又不像是在看张国银,一双昏花老眼似乎透过眼前这个涕泪横流的儿子看见了另一个更年轻一些、同样哭嚎得全无形象的儿子。
“公中的钱不能动,孙丽霞你又非要娶,那个时候是没有收腰子的,要是有我都想卖了去给你换台录音机了。然后你三姐来了,偷偷摸摸给我一卷子钱,叫我拿着给你买了录音机。”
老太太原本干枯的双眼终究还是一点点晕染了水意,眼泪慢慢凝聚终于还是冲破眼眶无声的滑落下来。
“张国银,我是你妈,我生了你,你怎样对我都是我该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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