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眉眼含威的祐宁帝看了刘三指一眼:“让她回去。”
刘三指猜到了,陛下待淑妃有那么一两分真心呵护,不愿这个时候淑妃来承担怒火。
可惜他还没有出门去打发淑妃,淑妃就自己冲了进来,祐宁帝一看她推门而入,立时一拍桌子,站起身呵斥:“你放肆!”
淑妃扑通一声跪下:“妾知晓陛下此刻心中不愉,陛下若有不快,寻妾发作便是,妾本就是陛下之人,换了旁人,少不得要心中诋毁陛下喜怒不定。”
“你——”
祐宁帝一怒,但淑妃倔强地抬起脸,眼中对他的心疼,令他胸口的怒气散了不少,他叹了口气,上前将她扶起:“回去吧,朕御极二十多载,若这点气都受不住,早不知驾崩……”
“陛下,不可胡言,妾听不得这话。”淑妃饱满莹润的指腹轻轻按住了祐宁帝的双唇,眉头拢起愁绪,“妾虽伴君不久,却早从母后口中听闻陛下英武,妾心中陛下是天朝君主,定然是要万岁至尊。”
“你啊……像个孩子。”祐宁帝轻叹一声,面色稍缓。
“陛下,其实妾……适才想到一法子。”淑妃欲言又止道。
“法子?”祐宁帝扬眉,“你这是想到了为朕正名的法子?”
什么人皇,什么与天齐平,神佛不敢受拜,这不过是一个台阶罢了,往年祐宁帝可没少祭拜,这可是第一次出这等事,硬要扯这些,是无法堵住百姓之口,反倒是让百姓心中更难以信服。
祐宁帝其实不太担心百姓信不信服这些话,只要之后国泰民安,用不了多久便会散去,他担忧的是有人借此做文章,弄出什么大灾大难,来印证这祈福出岔子之事。
就是因为差不多蛛丝马迹,不知这些人下一步会如何,祐宁帝才恼怒。
“陛下恕妾无罪,妾才敢言。”淑妃小心翼翼道。
祐宁帝看着她胆小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
淑妃艳丽的脸庞笑容明艳如骄阳:“祈福之事,妾已听闻。那帮子老臣为何只会想着对陛下不利之言?香出异状,为何只能是天不佑陛下?上苍不受陛下之拜祭?”
魅惑的眼瞳一转,淑妃颇有些气愤道:“为何不能是上苍示警,有人欲对陛下不利?”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上香出了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人人都觉着是不吉之兆,甚至连祐宁帝自己都觉着这是往他的名声上做文章。
为何他们不能换个方向来看待这件事情?他是天子,他有大难,自然能得上天示警,这更能证明他是顺应天命,祐宁帝豁然开朗,一把握住淑妃的肩膀,将之揽入怀中:“你可真是朕的解语花。”
“妾心中便是这般做想,当不得陛下夸赞。”淑妃谦逊到。
这是沈羲和教她,她可想不到这些,沈羲和是想看一看,祐宁帝会不会把这个对陛下不利的人按在她头上,若是会,正好借力打力,对付荣贵妃。
届时,可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