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看着脸色陡变的慕南栀,幸灾乐祸道:
“所以我打算回来公布咱们的真实关系,省的你占我便宜。”
让你也社死一次!
慕南栀惊慌的从床上崩起来,一手抱住薄毯,掩盖曼妙娇躯,一边蹲下身收拾着散落在地板的肚兜、亵裤等贴身衣物。
以房间里的乱象,就算婶婶开门没见到男人,也能看出她昨晚和男人鬼混啊。
她还有什么脸在许府待下去。
早知道就不装了,
大大方方承认和许七安的关系,现在谁也揪不出什么错儿,偏要和他婶婶以姐妹相称,现在好了,传出去就是她勾引义妹的晚辈。
花神是要脸的人。
这时,脚步声传来,已经到了门口。
慕南栀猛的抬头看向房门,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许七安忍着笑意,以气御物,收拾着凌乱狼藉的房间,摔碎的茶杯茶壶自行飞起,消失在他胸口,进入地书碎片。
肚兜、亵裤,灵活的飞起,整齐的挂在衣架上。
浴桶边缘溅出的水花自动蒸干,书桌上凌乱的摆件自行回到原位。
金兽里熄灭的檀香自燃,袅袅娜娜,驱散异味。
他其实是故意给婶婶看见的,报复花神,让她社死,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但看着她一脸慌张欲哭无泪的姿态,许七安又心软了。
毕竟花神是他媳妇,和天地会里的狐朋狗友们是不一样的。
这边刚把物品恢复原样,外边房门就响了,传来婶婶的声音:
“姐姐,你醒了吗?”
“醒,醒了.......”慕南栀看向许七安,瞪着眼睛,用唇语催促:
你快走。
许七安融成一团阴影,消失在房间。
慕南栀环顾一圈,见没什么破绽,连忙爬上床,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然后捏着嗓子回应道:
“进来吧,门没锁。”
门确实没锁,因为许七安刚出去。
婶婶推门进来,下意识的扫了一圈,顺序分别是垂下帷幔的床榻、圆桌和屏风后的浴桶。
最后,她的视线重新落回床榻,带着绿娥走过去,道:
“我方才看见大郎从你房里出来了。”
婶婶直来直往的性格暴露无遗。
慕南栀尴尬了一下,因为这话听起来就像在问:
大清早的怎么会有男人从你房间出来,你们昨晚做了什么!
“昨晚不知是不是感染了风寒,一宿未睡,头疼的很。”慕南栀抬手捏了捏眉心,语气虚弱:
“今早便托白姬去请了许银锣帮忙看看,索性没什么事儿,许银锣刚为我渡了气机,说睡一会儿便好。”
原来是这样啊..........婶婶相信了,盯着慕南栀审视片刻,发现好姐姐眉眼间,确实有掩饰不住的疲态,像是整宿没睡似的。
“也是呢,大郎现在是什么一品武夫,很厉害的样子,有什么麻烦或不舒服的,找他肯定能解决。”婶婶觉得她处理的没毛病,说:
“我让绿娥留在房里照看你。”
浑身光溜溜的慕南栀哪敢留人在屋子里,连忙摇头:
“宁宴说了,只要睡一觉便好,我觉得我更需要安静。”
婶婶想了想,觉得有理,便道:
“那就不打扰了。”
说罢,带着绿娥迈出门槛,关门离去。
沿着长廊走了一段路,绿娥掩嘴笑道:
“夫人想什么呢,大郎怎么会看上慕姨。”
她跟着夫人身边服侍了十几年,一眼就看出她的顾虑。
婶婶点点头: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只是玲月与我说,慕姐姐多半对大郎有意,今儿又看到大郎从她屋里出来,难免多想。
“都怪玲月这个丫头,整天胡思乱想,把老娘也影响了。”
她是过来人,如果昨夜大郎和慕姐真的发生什么,刚才她就看出来了。
...........
司天监,楼底。
两名白衣术士行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抵达尽头的某扇门前,恭敬道:
“钟师姐,许银锣让我们来带两个人犯,并请您一起出去,他要带您回府。”
垂首盘坐的钟璃,抬起头来,披散的发丝间,一双眸子绽放亮光,闪烁着雀跃。
两名白衣术士补充道:
“您还是过会儿自己上去吧,莫要和我们同路。”
........钟璃有些委屈的“哦”一声。
两名白衣术士当即折返,各自打开一扇铁门,朝着“牢房”里的人说:
“出来吧,许银锣要见你!”
这两间门对门的牢房里,分别住着许元霜和许元槐。
听见许七安要见自己,许元霜想的是,他会如何处置自己和元槐。
许元槐则下意识的认为,大奉和云州的战况已经到了极为胶着的程度。掐指细算,这会儿,云州军多半已经兵临京城。
那位有着血缘的大哥在大奉存亡之际见他们,绝对没好事。多半是把自己和姐姐当做筹码,要挟父亲。
姐弟俩走出牢房,在门口隔着廊道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以父亲的铁石心肠,还有许七安的杀伐果断,他们的结局不会好。
许元槐深吸一口气,道:
“是不是云州军打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