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忽然,血颅角斗场体型最硕大的王牌,释放出一缕凌厉的杀气,像是一柄无形的巨锤,劈头盖脑朝孟超的天灵盖砸去。
孟超终于支撑不住,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倒退半步,险些腿软,坐倒在地。
自然乱了呼喊的节奏。
蛮锤咧嘴笑起来。
高举铁拳,轻轻一攥,示意鼠民仆兵们停止喊叫。
“听卡萨伐大人说,你有些特别,让我千万留神。”
蛮锤满脸轻蔑,对比自己矮了将近一半的孟超道,“可是,在我看来,你也没什么特别嘛!”
孟超表情尴尬,似乎想要辩解或者反驳。
但他好像被蛮锤的杀气,打乱节奏,伤及肺腑,一时间发不出声音。
急切之间,再次大声咳嗽,喷出更多血沫。
蛮锤满脸嫌恶,侧身让过孟超喷出来的血沫,用长鼻不轻不重戳着孟超的胸膛说:“听着,黑色头发的丑鬼,我不管你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也不管你体内流淌的,到底是食人魔还是山丘巨人还是永夜深渊中那些畸形怪胎的血液,更不管你和冰风暴究竟是什么关系。
“反正,在我眼中,鼠民就是鼠民,只要懂得遵守鼠民的规矩,服从主人的命令,就是一个好鼠民,有机会活下去,至少,不用尝到皮鞭和烙铁的味道。
“但是,倘若你仍旧惦记着冰风暴,敢自作聪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的话,那么,我也很有兴趣知道,当烧红的铁棍狠狠抽击在你身上的时候,像你这么特别的人,究竟会发出什么样的尖叫,听明白了吗?”
蛮锤再次释放出了猛恶的杀气。
真像是一头图腾之力凝聚而成的暴君猛犸,从他体内喷涌而出,朝着孟超发动了“战争践踏”。
就连孟超周围的十几名鼠民仆兵都受到影响,纷纷发出闷哼。
孟超更是面容枯槁,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沙哑着喉咙道:“听,听明白了。”
“嗯?”
蛮锤高高扬起眉毛和鼻子。
“蛮锤大人,我听明白了,蛮锤大人。”
孟超像是被蛮锤彻底吓破了胆,深深低下头去,声音颤抖着说。
蛮锤满意了。
但他并不准备就此放过孟超和所有的鼠民仆兵。
“很好,那现在就让我看看,冰风暴究竟把你们都训练成了什么样子吧!”
蛮锤吼叫道,“扛上你们所有的装备,绕着训练营跑起来,在跑断你们的双腿,跑炸你们的心肺,或者我喊停之前,不许停,都给我狠狠地跑!”
在蛮锤的家鼠亲兵的监督下,数百名原本属于冰风暴的鼠民仆兵们,晃晃悠悠地跑了起来。
因为刚刚全副武装站立了超过一个刻时,又在歇斯底里的呐喊声中,消耗了太多的心肺力量的缘故。
刚刚踏上崎岖不平,布满了碎石、泥浆、陷坑甚至铁蒺藜的跑道,立刻有人发出闷哼。
紧固铠甲和武器的皮革吊绳,深深嵌入鼠民仆兵的血肉,伴随每次蹬踏而摇晃,简直要撕裂他们的关节。
叶子咬紧牙关,强忍剧痛,追上了孟超。
“收割者,你没事吧?”他心急火燎地问。
“当然有事。”
孟超仍旧脸色煞白,呼吸急促,脚步凌乱得像是牛头武士缝出来的针脚,如同狂风中的枯叶般摇摇欲坠。
但看到鼠民少年追赶上来时,他却从蛮锤看不到的角度,偷偷眨了眨眼,“你说的没错,这头大笨象的确比冰风暴差远了,你都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强忍住现在就狠狠揍他一顿的冲动,简直忍出内伤啊!”
“哎?”
叶子再次傻眼。
仔细观瞧孟超的脸上,哪有半点痛苦,沮丧和颓然?
鼠民少年恍然大悟:“收割者,你肯定有全盘计划,能带我们逃出生天的吧,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废话,当然是服从蛮锤大人的指挥,老老实实跑了,难道你还想单枪匹马,杀出血颅角斗场和整座黑角城吗?”
“可是,这要跑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放心,蛮锤只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不会真的跑死我们的,毕竟明天就要出征,而我们已经展现出了不俗的战斗力,如果把我们都跑成软脚虾的话,怎么帮他夺取更多战功?”
“原来如此,那等到跑完了呢,我们就有机会逃出去了吗?”
“不,等到跑完了,我们还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
“当然是吃饭啦,明天就要出征,今天肯定要犒劳我们的,不吃白不吃,待会儿所有人都张开血盆大口,给我狠狠地大吃一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