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国使者,进献贡品,各道政、法、监三司主官,各大营兵马统帅、各水师总管等等,都献上祝词,整个宠文殿,怕有数百人,站得满满堂堂,也只有这样盛大节日,宠文殿正殿才会开殿。
晚间,圣天子难得可以名正言顺出宫,与民同乐,所谓“正月端门夜,金舆缥渺中。传觞三鼓罢,纵观万人同。”
初二,陆宁和太后、皇后,三位皇妃加之皇子皇女,同赴“天帝观”上香,为新的一年祈国泰民安。
初三,御苑阅武,骑射、神火击、搏击卒各显神威决出勇士,而且从今年起,水师卒也得以演武。
从初四开始,春牛入城仪式后,从御街到市城,彩棚排出数里,从御前文艺团的名伶到民间艺人,轮番登台,免费为天下百姓义演,当然,费用是由皇室支付。
京剧、杂剧、杂技、方技、说唱、乐曲、相扑等等,整个京城,都成为欢乐的海洋。
热闹的演出,一直持续到元宵节后。
同时,元宵节花灯大会,更是将过年的气氛推到最高潮。
倒是陆宁,元宵节这一天,出去赏灯,皇女皇子,都必须跟在他身边,令皇后也有些无奈,本来以为按照圣天子性情,肯定准许这些小家伙们在这一天随便便服疯玩。
陆宁是想起后世许多戏曲小说典故,总感觉有些不安全,别搞出什么闹花灯踢死太子这类戏码,其实自己想想,自己也觉得好笑。
就这样,轰轰烈烈热热闹闹,正月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
陆宁照着镜子,努力想寻出一根白发,好感慨白驹过隙。
今年,可是奉天十九年了。
“父皇,你做什么呢?”身后少女娇笑。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南安。
可能因为久不在他们身边的原因,皇子皇女,都特别怕陆宁,只有南安,特别喜欢腻着陆宁。
回头,陆宁微微一笑。
南安越来越像甘氏,整个一美少女版的甘氏,现今两人站在一起,亲姐妹一般。
南安过了年,虚岁可也十五了,生得也亭亭玉立,眉目如画。
“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啊?”陆宁笑着问。
看着血脉传承的爱女,陆宁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这是自己血脉的延续,也是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印记,有了她们,这个世界,才好像没那么虚幻。
南安嘟了嘟小嘴,“学了一天琴,好无聊。”
陆宁无奈,对琴棋书画完全不感兴趣,这一点,她可就不像母亲了,应该是继承的自己的基因。
皇女们,都会送进女子学院学习,但实际就是象征性的,有单独的教学场所,除了也是贵胄家族出身的伴读,她们也见不到寻常同学。
而南安和南平,在女院的课程早已经结束,回到宫内,想也知道,生活多枯燥。
南平文静贤淑,更因为是永宁亲女,被教导的特别严,这种日子已经习惯,但自己这二女儿南安公主,在内宫,怕是度日如年。
心中突然一动,陆宁笑道:“洛儿,我正要去封丘,带你去玩几日啊?”自己这个爱女,正名很严肃,小字大洛。
南安大眼睛立时瞪的溜圆,还从没单独和父皇出宫过呢。
随之大喜,“父皇,我从现在就跟着你,免得你说过的话又忘了!”
陆宁微微一笑,“先去换衣服,穿这身可不行。”
南安立时连连点头,转身就向外跑,更欢呼起来。
陆宁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