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资格指挥我的部队?”
项择昊沉默。
吴天胤看着他,继续侃侃而谈:“你刚才说到不稳定因素,其实我是有共鸣的。”
“什么共鸣?”
“当初我在监狱里刚刚出来,心里想的就是,但凡今后我要能有一口热饭吃,我就认了。后半辈子不管干啥活,我都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吴天胤话语沉稳地说道:“但很不幸的是,我在体制眼里,永远是你说的那种不稳定的因素。他们或许可以因为一时的利益,来利用我这种人,但永远不会接纳……。”
“这话有些偏激吧?”项择昊皱眉反驳。
“不,你和我的出身不同,那看到的事情也不同。”吴天胤笑着摇头:“呵呵,我跟你说个很有意思的事儿,我从监狱出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拿着释放证明和有关手续,去了黑街警司。我以为从那个门出来之后,我就可以重新回归社会,过正常人的生活,但你知道我去了警司后,接待我的警员,跟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项择昊问。
“他看了我的手续,第一句跟我说的话是……蹲下。”吴天胤面色如常地回道。
项择昊皱了皱眉,没有吭声。
“那种语气和神态,就跟监狱里看管我的狱警一模一样。”吴天胤轻声叙述道:“我搞不懂,为啥我服刑了这么多年,出来之后,还要蹲下说话。”
项择昊沉默。
“你是那种从小到大,都享受到了体制关怀的人,但我却没在这上面感觉到一点温暖。”吴天胤继续说道:“我的判决上写的是组织暴动,强J,伤人……但很多事情我并没有干过。”
项择昊听着吴天胤用平稳的语气叙述这一切时,心里已经能读懂一些他的想法了。
“我和我这帮兄弟的出身都差不多,我们不信任体制和掌握权力的那帮人,甚至很厌烦。”吴天胤继续说道:“三大区内忧外患这么严重,九区还在搞内斗。你项军长敢为民众打响第一枪,但换来的却是严厉惩处,连军长都被撸了。你这种血管里流淌着红血的人,尚且在有些事儿上不被接纳,那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占山为王起家的泥腿子呢?!”
项择昊无言以对。
“远的不说,假如我真被收编了,有朝一日,我们的作用没了,那上头一纸调令,让我们离开北风口,去藏原驻防,那我是去,还是不去呢?”吴天胤给项择昊倒了杯茶水:“项军长,在为人上我很敬佩你,多在北风口待两天,我们喝喝茶,聊聊天,这就挺好了。”
项择昊听到这话,自知无法再劝吴天胤,因为后者对目前体制,以及九区政党的抵触,是刻在骨子里的,这种情绪不会轻易被转变的。
……
重都。
秦禹接到了顾言的电话:“喂?”
“你的师部等两天走,我和七区这边在谈,他们可能也会有动作。”顾言话语简短地说道。
“明白!”秦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