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不想起,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做!”
听着琴音,小瑜瘫在床上,脸色木然。
别说是她,外面的丫鬟下人,都在养养花,逗逗鸟,散散步。
慕龙早就离开府中,不知所踪,其实是去谋划复仇大计了,其他人则提前进入老年状态,除了扶弟魔……呸,是慕应雄。
话说慕应雄整天想要扶弟,结果弟弟沉迷于二胡不能自拔,他却不愧是能跟弟弟一生旗鼓相当的绝世剑皇,在这种琴音下,不仅没有半点颓丧之意,反倒越挫越强,隐隐间也有领悟武道之意的趋势。
且看其他人都随黄尚一起,穿黑色衣服,唯有慕应雄依旧一身白衣,就能证明他的坚持。
清贫的屋子中,黄尚放下胡琴,感受着外面的剑意,就很好奇。
他发现,慕应雄与无名的关系,真的有些微妙。
我升你也升,我若真的一蹶不振,永远沉沦,那你也完了。
这算什么?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暂时不懂,但没关系,黄尚的神魂闪烁,将体外丈许处形成一道光罩,隔绝内外,然后一股奇特的气息从体内生出,仿佛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感觉。
这是领域。
模拟领域。
黄尚在地球上横店跑龙套时,就喜欢自己一个人琢磨,仿佛奇异博士那般,反复构思情景的发生……
那叫幻想。
而神魂借助伏地魔的魂器,渡过四次雷劫,念头如晶石般璀璨晶莹,再参悟各种一心多用的能力,成就六道轮回分身后……
这时的模拟,就是真实不虚的强大。
凝聚领域,在黄尚看来,是高星级承上启下的关键一环。
小天位、中天位、大天位和太天位,前三者是必须渡过的阶段,否则根本没有资格接触规则之力,最后的太天位则是超纲。
黄尚就喜欢超纲题,更喜欢一步到位。
因为根据龙女等人的描述,在凝聚领域的一瞬间,是天地元气、世界之力乃至部分规则,涌入体内爆开的时机。
那时汹涌澎湃的各种力量,会疯狂灌入体内,而看自己能留下多少,就注定着成就领域的高下强度。
这个机会绝对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没有完美的把握住,只凝聚了小天位或者中天位的领域,那么接下来想要往上升一个档次,需要付出的代价和心血,就是十倍甚至百倍。
那不仅仅是日积月累,水磨工夫,更要巨大的资源。
正因为听了过来人的讲述,再加上自己早有雄心壮志,邪王分身至今都还在打磨,不急不躁。
如今黄尚更准备借助这个世界的特色,先试试水,探探路。
这个世界的武道之意,很可能直指规则之力,只要领悟了一丝,就必然是强者,如果能领悟全部,或许就能屹立于世间巅峰,神魔之下,再无对手。
至于推测的对不对,就要看接下来的。
在神魂之力的隔绝下,黄尚的真气开始外放。
这具身体的真气还很薄弱,无名毕竟练武练到十一岁,后来受到打击自闭后,就停止不练了,所以单看功力,远逊于开场时的石之轩。
好在这个世界不讲功力。
比如此刻,一股薄弱但又浩气无边的真气探出,循着黄尚参悟的领域之法,开始沟通外天地。
领域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摆摊,先把自己的长处亮出来,然后吸引天地间与自己最合适的气息进来,进来后就是我的人了,就别再回去,在自家的小天地中双宿双飞。
现在黄尚的真气很细,但这些日子研究的武道之意又有些长,所以是细长细长的,就看能吸引过来什么了。
漫长的等待开始。
漫长到他足以绕着慕府走上三圈,一道轻微的嗡鸣声方才响起。
“剑鸣?”
黄尚毫不意外,开始引动。
唰!
那股气息如乳雀归林,进入到这丈许的模拟领域中,然后发出欢喜的轻鸣声。
黄尚用手指轻轻接触,顿时间,就有无数剑招化作感悟,流淌在心中。
他默默观想片刻,挥手散去,眉宇间露出振奋。
这缕剑意,包含着一种名为四灵剑诀的修炼之法,是数十年前此地一位剑客所创,练剑时无意所留。
平心而论,这套剑法能称为上层,毕竟低端的也不可能接触到武道之意,但在剑意中又是属于最下层的,连中武世界的四大奇书都比不上,更别提这个世界的绝学了。
黄尚之所以感到振奋,是因为他的思路是正确的,通过这个世界的特殊环境,他可以借此来磨练领域,对于自身的修炼,裨益可太大了。
只可惜他的真气太弱小,仅仅模拟了一次,就全部耗尽。
为了与民同乐,黄尚心里一高兴,又拉起了二胡。
悠扬动听的声音响起,小瑜双目失神,嘴边流下口水,院子中慕应雄的剑法,终于开始散乱了。
片刻之后,嘭的一声。
慕应雄怒发冲冠,摔门而出。
他今个儿就要去把镇上所有的胡琴都给砸了,然后偷偷再把弟弟的这把给拆了,看他拉什么!
但慕应雄不知道,黄尚拉完后,又慢吞吞地出门,在院中转悠起来,目光看向一些树木。
这把胡琴,毕竟是一两银子从那个老者手里买来的,并不是什么好材料,拉起来并不能符合他的心境。
正如许多铸剑师,都是绝世剑客一样,想要一把称手的武器,还有什么比自己打造更合适呢?
胡琴看似简单,实则材料不少,好在幕府是大户人家,许多都能就地取材,剩下的也能代替一二。
黄尚转了一圈,心中满意,然后就见到慕应雄回来了,同样笑吟吟的,一副念头通达之色。
两人对视,都对接下来的日子,十分期待起来。
……
……
一个月后。
慕应雄挂着黑色的卧蚕,走了进来,看着黄尚身边崭新的胡琴,低垂着头,丧气地道:“明日,去祭娘亲。”
黄尚点点头:“嗯。”
慕应雄也不说话了,转身走了出去,来到小瑜房间。
就见她在绣衣裳,十六岁的年纪,眉宇间满是六十岁老母亲的慈祥。
看到慕应雄进来,她慢吞吞地道:“表哥,明日,我们去祭舅母。”
慕应雄点点头:“嗯。”
这就说好了。
第二天,三人出了慕龙镇,来到二十里外的念妻崖上。
这里曾经发生过一个老套却又真挚的殉情故事,慕应雄的母亲,对无名最好的义母,慕夫人死后,就葬在这里。
慕夫人之死,也是无名彻底自闭的开始,每年的祭拜一次不少,反倒是慕龙,为了复国大业,近些年再也没来过。
上好香后,黄尚熟练地取出了自制的胡琴。
然后就见到慕应雄眉宇间隐隐现出狰狞,居然从袖中取出了一支唢呐。
黄尚一怔。
卧槽!
不是,你什么意思啊?
正所谓“千年琵笆,万年筝,一把二胡拉一生”,能跟二胡匹敌,甚至隐隐凌驾于之上的,唯有唢呐了,“初闻不识唢呐音,再听已是棺中人”。
只是不对啊,我们俩人是用剑的啊,我们是天剑和剑皇啊,现在是怎么回事?
轮回者们还没真正进来,甩锅都没地方甩,黄尚终于从心了,将胡琴缓缓收了起来。
慕应雄一怔,想要大笑数声,但并没有,将唢呐收了起来。
高手交锋,不战而屈人之兵。
……
三人祭完慕夫人,朝山下走去,然后发现,路被拦住了。
被一座凭空出现的小山拦住。
高武世界还没有移山的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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