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整张小脸苍白,嘴角挂着黄色液体,整个人云里雾绕,原本漆黑圆亮的眼眸此时半开半合,十分无力,一双小手耷拉在身侧,连攥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还是个不到百天的孩子啊!为什么会这样?从来没看过育儿经的阮清歌此时束手无策,但毕竟凛冬不哭了,就是好兆头。
她眼眸轻转,将眼角的泪水逼去。
原本担忧的刘云徽瞧见这一幕着实松出一口气,“表嫂,表哥不让你前去便是担忧你的安危,你在这处表哥才能大展拳脚,孩子需要人照顾,这个人再好不过亲娘。”
刘云徽语气一顿,意味深长的瞥了凛冬一眼,“再者,这孩子定然不是池中之物,表哥打算离开之时这孩子就一直哭。
你走后竟是哭成这般,定然是有什么道理,你战且将孩子治好,再追究表哥的责任也不是不可。”
刘云徽垂下眼眸,将红泥炉上的茶壶拿了下来,热水倾倒,茶香飘渺,充斥整间室内。
阮清歌抬眼看去,不可否认,刘云徽说的话不无道理,孩子与箫容隽,都是她的心肝,她哪个都不想失去。
加之,箫容隽也不是常人,是她太过担忧,将京城之事看的太重,京城中还要爹爹和哥哥,定然会帮助箫容隽。
这么一想,阮清歌豁然开朗,不如等赈灾完毕之后,两个孩子大一点,再出去寻找箫容隽也可。
凛冬心里哭啊!看着回来的娘亲心中虽然怅然片刻,但又不免担忧起来,他那个不省心的爹爹还是趁着娘亲不注意逃走了!
娘亲也果真去追了,上一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人走后怀瑾被人抓住带走,那时估摸着他还在呼呼大睡。
老天让他重活一世,定然是有他的道理,他也不会让事情发生。
现在阮清歌回来了,没有与箫容隽一同消失,那么妹妹是不是就没事了?
忽而凛冬小小心脏一疼,该死!他与怀瑾一个子宫长大,自是兄妹连心,是不是怀瑾遭到了危险?
凛冬不敢想,也不敢赌!只想让阮清歌快点回去!
正当阮清歌愣神之事,忽而凛冬再次哭泣出声,这声堪比天崩地裂,吓得阮清歌差点撒手将他掉落在地上。
刘云徽手一抖,滚烫的壶水落在裤子上,幸好穿得多,不然当真成涮人肉了。
他擦拭这裤腿,皱眉瞧着正不断哄孩子的阮清歌,又看了看怀中的凛冬,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番下来,凛冬不仅哭到没有声音,甚至是干呕了起来,阮清歌瞧着心疼极了,话都没跟刘云徽说上,便抱着孩子飞身向着别苑跑去。
阮清歌已经打算将回魂丹给凛冬使用,这孩子这般哭泣怕是要缺氧,只要一旦缺氧便会伤及大脑,那是阮清歌不愿意看见的!
刘云徽二话不说亦是跟上,几人来到别苑之时,忽而察觉到周围气氛有些不对,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一丝血腥之气。
阮清歌瞪圆眼眸,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那血腥味浓烈到凛冬都闻得到,他面如死灰,难道…妹妹还是没能幸免于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