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侏儒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那是由鲜血浇灌而成,仿佛烙印一般深深刻入地面的名字,那是呈现出血红之色的“摩莉尔”。
由鲜血所刻印下来的名字,就像是一份无情的嘲笑,又像是对所有自以为是的地下领主所作出的最深挑衅,象征着摩莉尔昔日属于英雄的那份不羁,还有身为龙王的自傲,哪怕在如此陌生的时光当中,那份存在于她内心深处的本性,仍旧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望着那个名字,侏儒深深跪坐在地,这一刻,她终于感受到了属于摩莉尔的可怕,哪怕所有谣言中所传闻的关于她的事迹,都无法将真正的摩莉尔体现半分。望着头发竖起的摩莉尔,侏儒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剧目中扮演那位可怕的女领主,就连哈德握,都拿她没什么办法,只能用其他手段进行编排。
等待着侏儒的下场可不仅如此,眼下她的身上,已经沾染了与刻印摩莉尔名字同源的血液,哪怕摩莉尔并不打算杀了她,不管她逃到哪里,追查而来的妖术师,最终也一定会找到她,并对她进行捉拿拷问。
要知道,那些洞穴人的鼻子可比最优秀的猎犬还要灵,这也是对他们眼睛退化所带来的补偿,侏儒注定无法从这件事情脱身,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哈德握麾下的妖术师可不会轻饶了摩莉尔,但他们又无法抓住真正的摩莉尔,便只能拿侏儒撒气。
想到这,侏儒忍不住浑身战栗,她跪倒在地,一想到之后可能遭遇的可怕事情,身躯便止不住的开始颤抖,然而无论她如何后悔,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属于摩莉尔的决定,也不会因为她而产生半点的更改,既然她从一开始便参与了对龙王的编排当中,那便要做好承受龙王之怒的准备。
罗德将视线收回,那毫无疑问是比直接杀死侏儒更加可怕的惩罚,属于摩莉尔的怒火便是如此可怕,只有身为她的敌人,才知道存在于龙王内心深处的残暴。
正当罗德将视线收回时,他突然像是瞧见了什么,脸上也露出哭笑不得神情。
只见地面上用鲜血刻印下的“摩莉尔”旁边,还有一个小得不能再小,就连眼尖的罗德,也差点将其忽略的几个蚂蚁般大小的字符“还有罗德”。
“那是什么?”望见自己的名字,罗德忍不住朝一旁的摩莉尔询问,摩莉尔怎么把他的名字也给刻了上去?
“你在说什么?那不是你的名字吗?”摩莉尔像是没有听懂罗德的话语一般,忍不住撇了撇嘴,“我的意思是,在战斗中你好歹也发挥了一点作用,把你的名字也加上,应该也没有什么吧?
罗德嘴角一抽,他并不是在问这个,忍不住吐槽道:“道理我都明白,但为什么我的名字那么小?”
听他这么问,摩莉尔呼吸一滞,就像是不小心被踩到了龙尾一般,用愤怒的吼声,来掩盖心底所泛起的几分涟漪:“那是因为我是大红龙,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人类。”
“大红龙?我怎么没看到大红龙?”罗德忍不住挠了挠头,“我只看到了另一个人类,你说的大红龙究竟在哪呢?”
摩莉尔将头侧向一旁,像是生气了一般不再理会罗德。见状,罗德也只能无奈摊手,将视线又放到了她用鲜血所刻印下来的名字,那无比庞大的摩莉尔,还有旁边几乎根本看不清,小到不能再小的罗德的名字上。
不管怎么说,摩莉尔会将自己的名字,也用鲜血一同刻印在地面上,这应该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吧?罗德也没有办法确定。
说实话罗德不喜欢这样高调行事,这里不是两人都无比强悍的原来世界,眼下的两人可还处在未知的幻境当中,谁也不知道昔日的圣雌巨龙,究竟还对时光都做出了哪些改变,若是因为名字而令身份暴露,最终破坏了两人脱离幻境的计划,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罗德也曾试着和摩莉尔讲道理,但在气头上的摩莉尔,又哪里肯听从罗德的建议,哪怕明知道罗德的建议是对的,那才是两人行事的最优解,摩莉尔也仍旧遵从心底的意愿,将那些胆敢编排她的演员,还有附近高声嘲笑的观众全部杀光,甚至还将自己的名字也刻印下来,作为一份对于地下领主的嘲弄与不屑。
对此,罗德也只能感叹属于摩莉尔的恣意,换成罗德在此,他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举动,而是会遵循脱离幻境的最优解,只不过既然摩莉尔执意要求,罗德也只好顺了她的意愿,反正就算罗德不出手,她也不会改变自己心底最后的想法,无论如何,当摩莉尔看到了剧目表演中的那一幕时,附近人员的下场便已经注定了。
摇了摇头,罗德忍不住打量起一旁的摩莉尔,她不同于罗德记忆中的女性生物,她就像是一位真正的霸主,傲慢到不可一世,行事恣意妄为,偏偏掌握了无比强悍的力量,就连圣雌巨龙也选择了将时光领域传授给她,一身机遇足以令任何生物都羡慕不已,就连命运,也想尽办法要将她彻底铲除。
曾几何时,罗德也曾像是命运当中的一枚棋子,成为摩莉尔潜行路上的绊脚石,任凭摩莉尔如何借助时光的力量,尝试从过去将罗德彻底消灭,最终也只能以失败告终,而罗德似乎也要像命运所设计的一样,最终与摩莉尔不死不休,不会有另外一种其他的可能。
然而到了现在,事情似乎在不知不觉当中发生了某种转机。转机究竟是何时才发生的,就连罗德也无法说清当中所蕴藏的奥秘,也许是从罗德获得爱之领域的那一刻起,又或是当两人一同堕入这方独特的幻境当中,总之到了现在,转机已经在悄然之间发生了,罗德与摩莉尔之间,早已不再是纯粹的敌人关系,而是一种连罗德自己也说不清的复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