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着衣服,泪意呛上喉间,心道一年十二个月,日日夜夜他从未关心挂念过自己是否来月事。
不是她不早说,而是他根本就不在意。
骆轻衣却道:“这是休息问题?”
骆云白一脸苦愁:“那阿姐你还想我怎样?跟她道歉?”
骆轻衣看着他,道:“你好歹也是药馆的少东家,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充愣,她尚且年幼,第一胎却以如此生猛的药剂直接滑掉,身子本就大损,为得护理修养却还要她大劳,你可知,这对她而言,每月月事无疑与刀绞酷刑。”
她用一种极淡的眼神睨着她:“回屋休息?这句话,你晚了两年,自然也就不必再说。”
骆轻衣搭放在小姑娘上的手指,温和元力催生,徐徐渡入她的身体之中,将根深蒂固在她体内骨头里的寒意尽数扯出。
小姑娘心头大震,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骆轻衣随意一手医术,便将她体内的隐患寒气驱除,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愿不愿意同我去一趟镇上,你身体里的病症是陈年旧病,我医术不佳,治疗不得,带你去医馆找医道精湛的老先生。”
小姑娘仿佛听懂了什么,眼眸豁然
一亮。
骆父不耐烦地敲了敲烟杆,沉沉道:“有什么可看的,不就是一些小病小痛吗?开药也无济于事,那些老先生问一次诊就要二十文,主要是还诊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何必浪费精力。”
他担忧的不是浪费精力,而是浪费没必要的钱财。
骆轻衣道:“看病的钱我出,就看小籁姑娘有没有这个勇气去看病了。”
那小姑娘豁然抬首,用前所未有认真的语气说道:“我去。”
药馆里没有什么老先生,而小籁体内虚寒之气也已经被骆轻衣治疗拔除。
她想见的,自然不是什么老先生。
而骆轻衣,带她来见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老先生。
药堂柜前,正在拿着小银秤称药材的周士深手腕一抖,将药材洒了满桌子都是,平日里商人的沉稳与心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绝然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他嗓音干哑道:“小……小籁。”
骆轻衣淡淡道:“好好照顾她。”
周士深一时震惊,一时惊喜,忙从前柜迎出来,眼神激动难抑,朝着小籁伸出去的双手一副想落却不敢落的样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籁眼眶微红,面上带着深深羞愧与自卑:“我……我就来看看你,看一眼就好。”
“好好好,你……你吃饭了吗?你先坐,我出去给你买王家食铺的烤羊肉,那里的酱肉调得最好,我去给你买来。”
“不……不必了,我坐坐就走。”少女面上勉强一笑:“看到你一切安好,便好了。”
可周士深那里肯,去摸了好大一堆果盘出来,堆在茶桌间里,招呼她们三人坐下,很快就去买来了烤羊肉,各类酱汁都用小碗装好打包带过来,店里生意都顾不上了。
这年轻人脸都兴奋的通红了,站在一旁连连搓手:“你多吃一点。”
周士深与骆云白还有小籁三人皆是一起长大的同乡,三人幼时感情甚笃,骆云白因幼时自骆轻衣那获得药铺学徒的手札与笔记,也习得了一些医术与识得草药的本事,家中父母就替他提前铺平前路,将卖掉骆轻衣那一千两银子置办了这么一件药堂,以骆父与周父二人帮忙打理。
周父家境贫寒,可谓是依靠着骆家而活,在他们家手底下当帮工。
而小籁家则是走的茶商营生,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却也胜得过寻常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