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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锁链凌空盘旋,天冥眸光低沉:“与其让整个越国为你一人送葬,倒不如先取下你的头颅,送至灵界,平息灵尊干戈。”
李且歌面色难看:“好一个不要脸的妖道!”
年轻太监绿袍招展,如展翅大鹏般飞掠至场间,身形之快,竟是在空间中拉出一道漆暗长影,猎猎衣袍划破空气,发出诡异的凄泣之音。
他面色阴郁的拦在陵天苏与天冥中间,面朝天冥嗓音尖细带着肃杀的冷意:“你这是何意?!今日太子选妃会试尚未结束,国师这便就是急不可耐的要血染长阶了吗?”
年轻太监身形早已立定,可空气之中,那道凄泣的诡异声音尤为尖锐摄魂,好似有万鬼在耳边潮哭嘶吼,自他身边散发出来的气场,宛若叫人身处于白骨尸山的鬼怨之地。
天冥面容冷漠,眼底却是带着微微不屑,可影子中蓄势待发的杀机也将停止锋,他嘴唇轻勾,冰冷道:“好奇怪,三日以来,鲜血杀戮常常见,参试者更是死伤无数,皆不见公公露面维护,如今倒是十分紧张此女,是为何意?”
年轻太监说:“你非参试者,不可上台杀人!”
天冥轻嗤一声,不屑的远远瞥了一眼帐下人影,“有趣了,分明是太子殿下设下选妃要求,最后获胜者需得取本座之命,方能成为太子的入幕之宾,如今我便主动随了这个要求……”
他眸光冷冽似毒针一般盯上陵天苏:“本座这可是在极力配合太子殿下啊。”
镶着金边的玄色大袖之下,苍白的手
掌捏紧成拳。
场间有臣子见太子吴婴身边的那位年轻太监竟然都亲自站出来维护此女,心中不由大急。
不等吴婴发出任何动静,当下便有人朗声冷道:“灵界阵师为我国效力造福,以阵固山河,深得国师重用与百姓爱戴,如今却被此女一言不合诛杀于野,此女来路不明,心思叵测,竟然胆敢在我越国国境强杀灵界尊首门客。其心昭昭!分明是假借参试之名,为我国带来祸事!”
一名中年蓝袍官衣男子亦是气得浑身发抖,好似见到了什么祸国妖物,一双朗朗正气的眼眸虎瞪着陵天苏,怒于言表:“当诛!”
曾被陵天苏打败退场的女子,亦是神情唾弃鄙夷:“害我山河者!杀我皇城百姓者,当诛!”
有老臣激动得面目潮红,分明修为不弱,却是一副宛若被陵天苏生生逼成老态龙钟的模样,强掐这一口气不咽,一副忠臣死于何惜的悲意,颤抖着一根皱纹遍布的手指指向陵天苏:
“我大越子民十三万,皆死于魔杀禁术之下,如此孽障,当诛!”
“此女不仅心怀鬼胎,还有意接近李家小姐,邀宠献媚之余,还不忘勾引杨小北杨大人,这般挑拨离间的恶毒心思,当真是留你不得!”说这话着,正是王言清之父,面色深沉审判,说得煞有其事。
面对那一片声声厉厉的杀语,陵天苏指腹勾缠着弓弦,神情古怪嘲弄,独独不见任何惊慌。
看着那些愤言群起的众人,在台下像一只只披着华美衣衫与人皮却又择人而噬的凶魔,张牙舞爪,呲牙豹变。
这些人,若说他们全然不知越国事,那简直荒谬得引人发笑。
国师手下邪修之举,五行魔山阵又何止建于越国边疆地带,饶是陵天苏入国三日以来,在越国皇城的临边近城,繁荣主城,仍能够看到当街屠人,活人为祭的残忍手段。
而当地官府亦或是城主,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恍若不过家中后院鸡狗被盗贼所杀一般不痒不痛。
至于这些官员在其中收了多少打点,亦或是说从那五行魔山阵中汲取了怎样沉迷不可自拔的力量,这些陵天苏不感兴趣,心中有数即可。
可他只是将这些人的心思猜对了一半。
“放你娘的狗屁!”令人意外的是,陵天苏尚未作何反应,吴璋皇子怒掀桌子,杯盏破裂,他赤红着一双愤怒的眸子,私下张望这些人,目光如欲吃人。
“颠倒黑白!信口雌黄!事实究竟为何!你们心中不知?!”
面对一国皇子的滔天震怒,这些人眼底的怒火狰狞没有丝毫忌惮散意,反而身为吴璋麾下的一名年长谋臣,以莫测的恭敬淡然眼风微微掠了他一眼。
“璋皇子还需慎言,此女杀人为真,挑起越国与灵尊之间的战争亦是为真,更遑论她来路不明,实力强大,若是此女成为太子之妃,我大越将会陷入怎样的囫囵之中?此责,璋皇子可还担得起?”
吴璋从头到脚宛若被冷水淋了个透心凉,混乱盛怒的脑海也瞬间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