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更衬阴森诡邪。
“都说这白雪马是千里良驹,李小姐视若珍宝,能够被李小姐的珍宝所撞,是吾之幸。”
李且歌冷笑,睥睨着他,“嘴上倒是毕恭毕敬得有一套,可你分明看到了马车上我李且歌的族徽,竟然还敢对我的人出手,怎么,还想在你的血阵之中再添一人?”
陵天苏这才想起,这辆马车是容秀准备的,马车外壁所绘图案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
长鞭再度袭来,这一次的目标却是陵天苏。
陵天苏神色不动,因为他未曾在袭来的气息下感受到危险与敌意,更何况,一个安魄境,即便他自缚手脚,对方也难伤他分毫。
腕间一紧,被那猩红又张扬的长鞭卷住,然后他便被一股巨力很不客气地提飞了出去。
他被拉到了马背之上,与那李家小姐四目相对。
李且歌就像是打量某件艺术品一般,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手指撑着下巴,口中啧啧出声,似是在无言评估这件艺术品的价值。
她朝着陵天苏的脸轻佻地吹了一口气,将他睫毛间覆着的雪花吹落,语调中满是笑意:“快让我瞧瞧这就是秀儿哥为我准备的小礼物,当真是看着可口极了,我未出越国半步,竟然不知这世间还有如此极品佳人。”
陵天苏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侧眸看去,迎上容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
好家伙,感情她说自己见到这位李家小姐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迷离的
小眼神,放肆的笑意,张狂的气质,简直就是双容与顾少的结合体!
与此同时,遥远的永安小庄园中,慕容衡桌案上放着一封暗信,她哑然无言且无语地看着信上情报:
李且歌,越国丞相之女,兄长扬小北,幼时丧母,修为安魄初境,极其喜好——女色!
想着正女装上路的世子殿下,慕容衡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哀三息,然后默默将桌案上的情报折叠收好。
脑中不由好奇想了一下长裙飘飘的世子殿下与那位李家小姐相遇会是一种怎样的场景。
……
……
慕容衡那张一本正清的俏脸终于崩不住了,她跌在柔软的床榻之上直打滚,捧腹大笑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帝王端庄的半分模样。
她抱着枕头,一双清亮的眼眸弯弯,“怎么办,突然好想不顾一切的冲到越国去,看看那个臭屁殿下现在究竟是一个怎样的表情。”
陵天苏此刻神色如同吃了一坨飞转着绿头苍蝇的屎一样。
因为眼前这位李家姑娘正扔了手中鞭子,无耻的调戏抚摸着他的脸颊,说了一句令人十分吐血的话:
“嗯,小模样倒是长得极好,有那祸国殃民的狐狸精气质,嗯……不过长得再好看,被男人碰过的女人,我都嫌恶心,来,你跟本小姐说说,有没有臭男人碰过你?”
陵天苏现在就很恶心,他沉着脸,忽然伸手托住她的腰身,他牙齿磨得咯吱作响,眸光幽沉而危险:“很遗憾,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敢吃这熊心豹子胆!”
李且歌惊呼地哇呜了一声,听到他亲口承认并未被男人碰过,她笑容更加放肆了,活像是个逛伶儿倌的女流氓:“宝贝,你可真主动,不过我很喜欢,待我解决完这里的是,再去小树林好生快活快……啊!”
不等这货将话彻底说完,陵天苏箍紧她的腰身,好似抛弃什么垃圾一般,振臂一甩……
这位不可一世,嚣张跋扈的李家大小姐就这么从马背上摔了出去!
李且歌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墩儿,她两眼发懵发楞。
抬头看着在马背上那个倾城‘美人’一气呵成地转身、手提缰绳,脚踩马镫。
更惊奇的是,平日里助纣为虐,凶残成性的大白马竟然乖地像一只小白兔似的,低着头,假装没有看到自己的主人被人掀下去,厚厚的嘴唇翻着雪地,假装吃草,缓解尴尬。
要知道,平日里除了她,可是无人能够独自坐在大白的背上。
凛风之中,银发飘雪,身上虽着男装,可是被容秀精修过的女气面容依旧美得绝尘脱俗。
因为已经溢出临界点的愤怒,使得陵天苏鸳鸯双夜魅术无言流露于眉心之中,妖异的一点朱砂在漫漫飘雪之中,好似一滴浓厚化不开的鲜血。
那双狭长妖异的狐狸眸冰冷无比,一股杀气油然而生,却又异常……迷人。
所有人都看直了眼,包括地上的鬼爪老人,以及那些面临生死都残酷冷漠的离国军人。
李且歌甚至都忘了愤怒,她下意识的拽紧胸口,以免心神灵魂被这妖孽一般的‘美人’给勾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