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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露霜重,草甸之上露水深浓,很快浸濡了她的乌黑长发与祭袍。
陵天苏从未想过事情竟然能够如此顺利,顺利到以至于他将这位越国太子压在身下,都如此这般的不真实。
那十六名越国通元境想着一下子慌乱起来。
“放开太子殿下!!!”
一个个犹如猎豹一般暴腾而来。
陵天苏修罗变尚未散去,气场大放,直接将那十六人震飞!
他们咳血倒飞,面色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位银发少年,声音沙哑:“长……长幽境。”
吴婴缓缓闭上眼眸,面无表情道:“聒噪。”
他们好吵。
真的好吵。
除了他以外,不想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好碍事。
虚器一箭,虽是威力极穷。
可陵天苏记得九州上的那个传闻,吴婴诞生于三途河血婴树,为鬼婴轮回所化。
鬼婴是七界之中极邪极恶之存在,鬼婴肉身之强悍,堪比远古时期的尸魔,更别说此时吴婴有着长幽巅峰大圆满的境界。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箭竟然真的能够伤到‘他’。
看着黑色祭袍下晕开的一滩殷红血液,打湿了草地,染红了杂草。
陵天苏觉得这一切发生得极不
真实。
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这个时候,手掌微微用力就能够轻易扭断对方苍白纤细的脖颈。
陵天苏眼瞳中幽光流转,沉声道:“顾瑾炎……”
“腰间。”吴婴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猩红的眼瞳宛若夜中的红宝石,摄人心魄,冷漠,无情。
仿佛方才陵天苏从她眼中看到的种种情绪,皆是错觉一般。
陵天苏微微一怔,眯起眼眸。
吴婴安静地看着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微哑的嗓音此刻也变得清晰干净了几分:“解药。”
陵天苏蹙起眉头,离、越两国费劲心思以魔磷骨箭引发他体内的魔骨之毒,使他危在旦夕。
他今日到此,本就是为了魔骨之毒的解药而来,甚至已经做好了一番苦战的决心,可未等他完全开口,对方便主动的交出解药。
这简直像是撒网捕鱼,他还未来得及撒网,那条鱼儿就主动跳上了岸,催促着、迫不及待地想让让他捕走一般。
陵天苏愈发觉得事情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而去。
但扼住脖子的那只手,还是缓缓的松开了,带着几分不健康苍白的肌肤间,留下了几道极为明显的淤红指痕。
陵天苏知晓自己这时候松开对方的脖颈要害是一件极为不妥的行为。
纵然是要伸手去取解药,他完全可以松开吴婴的肩膀,亦或是让苏邪代劳。
完全没有必要放弃这么一个将吴婴制服的大好机会。
对于这位传说中的吴婴太子,陵天苏自认为自己应当是对‘他’抱有了满腔的怒火。
在来之前他便得知了爷爷为救轻衣,曾当着百军之面,跪求于‘他’。
两军立场不同,吴婴不肯救这位敌国的太子妃也无可厚非。
只是爷爷在她身上遭受的耻辱,作为孙子,应当是百倍讨还才是。
可现在怎么……
生气愤怒之余,还有一点沉闷复杂的情绪饱含在其中。
吴婴苍白俊美的面容上一抹惘然的情绪恍然即逝,‘他’抬起手轻抚脖颈间的被勒出的伤痕,指尖微颤。
陵天苏注意到了她这个无比自然的小动作,不论是谁,在脖子差点被人扼断继又松开的情况下,都会下意识的轻抚伤痛。
可他却不知,她心中所想。
哪怕是扼断她的脖子也没有关系。
是他的话。
没有关系……
她只是想触碰他手掌所停驻过的地方,贪恋那最后一抹余温。
陵天苏手掌刚一探近‘他’的腰身,明显感觉到身下压着的太子殿下身体逐渐绷紧。
这是打算反击了?
陵天苏心中暗生警惕,不管是否真如她所言,解药就藏在腰间,他都要一试。
(吴婴小可爱上线啦,刀子糖都准备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