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原谅你。”
陵天苏道:“对啊,欺骗她,隐瞒她,坏事由我来做,我们是同类人,苍怜不一样,她有着一颗赤诚之心,她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憎恶就是憎恶,这样的女魔头挺好。”
“我愿用一生谎言,守她不变初心,那种阴诈诡谲之事更不许去扰她,烦她。她脑子笨,负责打架就好,那些阴暗机谋,就由我替她来背负。”
冰面上的鲜血被冻结,凝固成殷红的冰点,阿绾抬手拭去唇角的残红。
她推开陵天苏,拾起一旁早已冻成冰的蛋羹,一勺一勺挖出吃下腹中。
冻成冰的蛋羹味道极差,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但极差的味道终究不再是苦的了。
不知为何,平日里最是擅长挂在嘴边的温柔假笑,此刻嘴角重若千钧,竟是难以抬起半分。
良久以后,她放下空碗,倾侧一笑,笑容倾城动人。
“有何不可,骗骗孩子心的师尊大人,不是再简单不过的吗?可你要知晓,双生咒虽然厉害,但对我来说,解除此咒,只需十年。十年后,你又准备逃到哪里去呢?”
陵天苏笑了起来:“何须逃,十年后,我会亲自来找你。”
阿绾下了冰床,长长伸了个懒腰:“行了
,如此,那我便在陪我那师尊继续玩一玩那好师徒的恩爱游戏好了。”
陵天苏从铃铛内取出一件青裙给她:“穿这个?还有你那面具,给我摘了。”
阿绾接过青裙,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师公是想看阿绾换衣服不成?”
陵天苏轻嗤一声,幽蓝的眸子微微下移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屑:“你装柔弱受伤给你上药的时候我哪里没看过,尾巴都戳戳碰碰了,你还会在意这些?”
阿绾那张白皙如玉的脸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这般女儿家的羞态看起来最是柔情动人。
可一想到她骨子里流的血是黑的,冷的,这般姿态就要显得有些让人背脊发寒。
陵天苏还是背过了身去,对她身子不感兴趣。
阿绾素手轻招,血色的迷雾笼罩周身,看不清迷雾之中的风景。
片刻功夫,那一身大红帝袍便换做了一袭淡素的青裙,衬得她身段愈发柔和纤窕,风姿绰约。
那张修罗鬼面,也亦是收起不见。
“走了,回去吃饭。”
两人身下的冰床也散成了山间寒雾,陵天苏走在山道间,脚下咔嚓传出一声轻响。
低头一看,却是一个残破只剩一半的拨浪鼓。
这是方才阿绾换衣服时,不慎自衣袖间滑落的。
可是,阿绾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不慎的时候。
如此想来,那自然便是借助这次不甚,故意将这残坏的拨浪鼓遗弃了。
陵天苏缓缓蹲下身子,拾起那个拨浪鼓。
走在前方的阿绾身影微顿,却没回头,只淡淡道:“你对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也感兴趣?”
陵天苏拍了拍残破鼓面上的尘土,轻轻摇晃两下,已经发不出半点鼓动的声音了。
他跟上阿绾的背影,将拨浪鼓递给她道:“你娘亲留给你的东西。”
阿绾平静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事物,眉眼间已无了笑影,神色很平淡:“你也会管这种闲事?”
陵天苏目光晦暗:“既是娘亲留下的,应该好好珍藏,故人不再,旧物……也是个念想。”
阿绾低眸看了一眼他腕间的铃铛道:“你这是在担心你的娘亲?”
陵天苏微恼:“你到底要不要?”
阿绾冷冷道:“不要,扔了吧。”
陵天苏道:“扔了做什么,不如干脆点,直接毁了吧,反正都坏成了这样。”
说完,作势就要手掌用力,震毁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