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陵天苏鼻子抽抽,轻咦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子忧的味道啊。”
莫不是苍怜救错了人?
可身后那本族狐妖的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子忧二字,甩袖到一半的帅气动作蓦然一僵,女子面色古怪震惊至极,她张了张唇,哑然道:“子……忧……,你这少年郎同子忧是何关系?”
陵天苏浑身肌肉下意识崩得死紧!
这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声音,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纵然当时年幼,可那双世上最温柔明亮的眼眸,以及慈爱不舍的嗓音,多少个午夜梦回里,陵天苏都不曾忘却。
陵天苏觉得这一切发生的是这么突然,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他抱着苍怜,身子在抖,剧烈的抖动着。
“小妖儿?你怎么了?”苍怜见他抖得如此厉害,心中一跳,莫不是将他给吓惨了,赶紧抬首望去,便看到陵天苏眼眶红红,脸颊湿了一片,滚烫的泪珠子一颗颗沿着他的下巴的落在她面颊上。
妖尊大人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动心狠狠掐了一下。
一看到他哭,心疼得不信,双臂赶紧松开他的腰身,轻拍他的背脊忙柔声安慰道:“小妖儿不哭不哭,我再也不整你了,你莫要害怕,待会儿我便同那女人说道说道,并非是你对她不住,是我,皆是我强迫你的。”
陵天苏只觉得自己蠢极了,小怜儿亦是傻极了,他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扯过雪色衣袍拢在她的身上,捏捏她的鼻子,噗嗤一笑:“真是一个小傻子。”
妖尊大人捏着衣衫,愣愣地看着他下了床榻
,僵硬紧张转过了身。
然后门口处的那个女人掩住了唇,眼眶里的热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而妖尊大人的小妖儿则是无不认真地将自己的衣袍整理得一丝不苟,整理衣袍的双手因为紧张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定定看着那个女人,紧抿着唇,泪如雨下,然后直直跪了下去,笔挺青松苍竹的背脊深深弯低,叩首敬拜。
妖尊大人有些坐立不安了。
等等,等等!
事情发展得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儿的样子……
她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紧接着,陵天苏一句话将她砸得晕头转向,彻底找不到北(北北滑稽笑)了:“不肖子天苏,见过娘亲!”
妖尊大人泪流满面,想要一头撞死在床上。
纵然分别十七载,纵然在母亲怀中日子不足一月,可陵天苏仍旧是听出了她的声音,认出了她的容貌。
陵千音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犹如洪水决堤,簌簌落下,她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手掌颤抖地覆上陵天苏的脸颊,小心翼翼宛若碰碎他一般。
她嘴唇在颤抖,声音几乎都是破碎的:“我儿……是……当真是我儿。”
陵天苏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期盼情绪,不等她手掌触碰到自己,他便已经扑到了母亲的怀中,将她死死抱住,生怕她再度匆匆离开,独留他一个苍白的背影。
陵千音将头高昂,似是想要将泪水从眼眶中逼回去。
十六年暗无天日的镇压岁月光景之中,恶钉入魂,抽血镇心,受尽百般折磨痛苦也不曾落泪。
还以为,泪水早在十六年前便已经流干流尽。
她低头看着双肩簌簌发抖的儿子。
空间不大的帐篷内仍自残留着古怪的气息,而儿子身上亦是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女子体香,她忽然意识到一个极为严重的。
陵千音目光幽幽地朝着床榻上那位曾经趾高气扬鼻孔看人,如今裹着小被子满脸尴尬瑟瑟发抖的妖尊大人。
娘亲大人也有些晕。
虽说她是活过千年岁月的九尾妖狐,一族之长,但比起那位活在众妖心中传说里的妖尊大人,她仍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晚辈。
本当是应为大妖祖宗当成祖奶奶好生供着的妖尊大人,此刻却躺在自己儿子的床上咿咿呀呀叫了半个时辰,还要她在门外守着听着……
这……怕是说出去,连狐狸祖宗都不可置信吧?
再听得方才二人之间种种情话,饶是见过无数大阵仗的陵千音也不由狠狠抖了一抖。
我家儿子……睡了一名远古大妖,这祖坟怕是早已冒青烟了吧。
她嘴角抽了抽,无语至极:“妖尊大人方才当真是言重了,小苏是妾身的儿子,自然长得有几分像妾身,至于夫妻之相一言,实在是过于荒诞了。”
妖尊大人差点从小榻上滚下来。
本是应当很滑稽搞笑的一幕,可陵天苏却是一点也笑不起来,他有些着急道:“等等!等等!苍怜进入九幽镜像救出来的人是娘亲你,那子忧呢?!我分明感应到了子忧的气息!”
(ps:苍怜:其实吧,当时就挺突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