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册所为何用。”
陵天苏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只是感兴趣罢了。”
没人会相信他愿意花费一千战功点,仅仅只是为了‘感兴趣’。
见他不愿多说,玄辛也未多问。
同为殿侍首领,显然,这位玄辛的地位要比谷威高上一些,他一出现,谷威便隐隐忌惮,不敢造次。
眼底对陵天苏蕴着滔天的恨意,却是终究未再出手找他麻烦。
陵天苏低头开始翻阅名册,将这位殿侍首领大人物视若无物。
名册之上,一个个陌生的名字进入眼底,其来历,年龄,修为,所习功法等等皆有详细记载。
而彼岸阁所安排的死士,自然这些信息都有所掩饰。
可掩饰出来的真相,终究如同新土埋旧土,掩饰的再好,都会有所漏洞。
其实陵天苏只需记下这十日来的入殿者名字,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应该将这些名字入册的人尽数诛杀。
他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他知晓以青狐的性子行事,死士藏于无辜者中,半真半假,极难让人看出破绽。
但陵天苏不认为,找寻破绽是多此一举的事情。
耐着性子,他将每一笔哪怕是最细微最不起眼看起来最正常的墨字记载都尽数记于心底。
狭长的狐狸眼,越眯越深,脸庞渐渐阴沉得可怕起来,就像有一场阴雨即将伴随这急骤降临。
直至看完最后一个字,他宛若求证了什么真相一般,眼底积压这乌云阴雨。
他啪的一声合上书册,扔回桌案前,道了一声:“谢了。
”
便转身离去。
二层楼上,玄辛身影也早已消失在了那里。
唯有谷威,双瞳一派阴狠无情:“严云,我要你帮我做两件事情。”
严云面色为难,心中隐隐猜到什么:“这个……”
谷威冷哼一声:“事成之后,这小子自然会死在那射幽台上,你还畏惧什么?若是事情做得漂亮,我身边那个空缺下来的副统领职务,便是你的。”
严云面上大喜:“小人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
……
返回修炼室,幽笙依然还在,嘴上说着冷酷无情的话,可终究还是担心阿绾熬不过这一夜,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让屋内人知晓她的存在。
很不坦诚的表达着若是出现什么状况,可随时唤她。
见到陵天苏缓步而来,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手撑着脸颊假寐小眠。
陵天苏无奈地摇首笑了笑,从铃铛中取出一张毯子,盖在她身上,什么也没有说,推门进入修炼室。
阿绾虽是重伤,但并未就此入眠,固执地等着陵天苏回来,忙问道:“师公,如何,可将那一行人处理干净?”
隐司倾也是朝他静静看来。
陵天苏神色平静,缓步来到床前,依次取出花雨真灵露,问风神柳。
他以柳枝沾上一缕灵露,将湿润的灵鹿尽数抹在她面颊上的狰狞伤口上。
女子天性爱美,阿绾却是性子痴傻极了,满脑子都是苍怜的安危。
就连自己的眼睛容貌甚至都表现得极为不在乎,好像这张脸并非是她自己的一般。
花雨真灵露是来自虚无神界的东西,又是出自幽笙这位神女大人之手,其功效自是堪比神物。
灵露涂抹过的地方,尽数愈合,伤口不再翻卷,肌肤如新,嫩滑白皙,又恢复了如初美丽。
只是……她那双左眼伤得狠了,花雨真灵露也无法祝她恢复视线。
阿绾见他不说话,有些急了,扯了扯陵天苏的袖子:“师公,师公,你说话啊。”
陵天苏轻咳一声,侧眸看了一眼隐司倾,说道:“此事还真是无解。”
隐司倾见他目光透着古怪,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陵天苏含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谁叫我家凤凰生得红颜祸水,甚是招蜂引蝶,那个呼延霆藏你还记得吧,就是死在你剑下的那狗贼。
他哥哥正是掌管名册内阁的殿侍统领,他认出了我,有意为难,非要以二十万战功点才能观阅一次名单,而我身上只有十八万战功点,根本不足以支付。”
隐司倾没有避开陵天苏的手指,任由他捏着自己的脸颊。
她恻然冷笑,看着陵天苏道:“难不成我还杀错了?”
“怎么会杀错了。”陵天苏松开她脸颊上的肉肉,手指却没有离开她的肌肤,指侧带着几分亲昵的意味轻轻抚过她那如霜雪般干净的面颊。
“我只遗憾你下手太过于利落干脆,没能让我在他身上补上一刀,敢对我家凤凰起歪心思,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被他用手指这么蹭了蹭的,隐司倾面上的冷淡寒意尽数给他蹭得烟消云散,全部化作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