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渃低头看着碗中残留药渣,一双水润柔则的温和眸子如湖水泱泱清澈:“并非我相信你,而是你信任我,不是吗?”
把玩着一枚不知名药材的素手微微一颤,骆轻衣掀了掀眸子,看着她含笑道:“猜对了。”
秦紫渃眼眸温润地看着她:“那么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呢?”
骆轻衣轻轻一笑,她自早便知晓这公主的聪慧过人,也没有拐弯抹角,背过身去,轻解衣带。
“帮我上一下药,谢谢。”
在秦紫渃眼眸微张之下,衣衫滑落,但看到的并非是一副美人完美无瑕的洁白玉体。
因为在那洁白肌肤之上,布满了猩黑血红交错的斑点,遍布全身。
那斑点毒黑之中又透着深红的血丝,血丝如活络的经脉一般微微跳动着。
秦紫渃能够感受到,那每跳动一下,便吸收了一缕肌肤下的生气以及精源。
原本充盈光润的水弹肌肤,此刻却是干瘪如枯皮的难看。
可骆轻衣面上却是带有毫不在意的淡然平静,好似这身体不是自己的。
她淡淡说道:“桌子上有一盒药膏,是有毒的,不过你方才已经喝了解毒药剂,所以无妨,可以帮我上药。”
秦紫渃震惊办响无言,骆轻衣也极有耐心的沉默等待。
待到回过神来,秦紫渃一句话也没有说,蓦然的拾起药膏,替她上药。
正如骆轻衣所言,此药膏带有非常强烈的毒性。
光是以指腹承载,都能够感受到针扎深深痛入神魂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秦紫渃方才饮下的那碗药汁也发挥出了惊人的药效,抵御着那强烈毒性难入她体。
那令人难以忍受的巨疼不过一瞬相触,便消失散去。
在上药之前,秦紫渃没能忍住问道:“你可有提前服下解药?”
骆轻衣抿唇一笑,道:“那解药与我身上毒伤药性相冲,不可乱服。”
秦紫渃低首蹙眉:“可是……会很痛。”
骆轻衣目光一转:“痛着痛着就习惯了,劳驾公主快些上药,虽说同为女子,但赤身裸体的终究不雅。”
秦紫渃叹了一口气,终是将那药膏一点一点的抹了上去,面色沉思道:“世子妃身上这中的也是尸瘟毒?为何与其他人不一样?”
骆轻衣眉目微挑:“你方才唤我什么?”
秦紫渃有些羞怒:“方才外面那些人也是这么叫的,有何不妥吗?”
骆轻衣眯了眯眸子:“没有,只是觉得你用这般淡然却难掩的不甘之色喊我一声世子妃好玩极了。”
秦紫渃有些无力,决定不再继续跟她讨论这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没什么,也是尸瘟毒,只是我从小便跟着师傅尝遍百草,身体里的血液含有万千不同种的药性,所以毒发的征兆与常人会大不相同,这可真是走运,我可是瞧见了那些毒发人的脓疮模样,若是长在我身上可真叫人受不了。”
听着她那无谓淡然的语态,秦紫渃无奈道:“可即便如此,如今你这身子也算是毁了。”
骆轻衣沉默了片刻:“我不在意的。”
秦紫渃不动声色的上着药:“可有人会在意。”
“瞧瞧这酸劲儿,放心吧,他所在乎喜欢的那个人,不会是我。世子妃这三个字,也不过是叫着好玩罢了。”
秦紫渃冲她眨了眨眼:“可我也没说‘他’是谁啊。”
骆轻衣神色滞凝,有些温恼。
细长的指尖均匀得涂抹着药膏,秦紫渃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极轻:“算了吧?”
骆轻衣只当她是劝慰自己放弃心中对叶陵的想法,不由失笑道:“放心,我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这句话是真心的。
与她而言。
这一生。
一块糖枣泥糕,一把承影剑……足矣。
她所求,素来就不多。
尤其是对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她从来不会过于奢望。
秦紫渃擦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继续:“我是说,炼丹,算了吧?”
指腹之下的肌肤微微绷紧一瞬,随即很快放松下来。
“为什么?”
秦紫渃涂抹完背后上的伤势,继而转至骆轻衣的前方。
她抬眸看着那张清秀雅俊的面容,沾有药膏的那根清凉手指又点到了她的锁骨之处,动作轻柔细细擦匀。
“我又不傻,虽然我只会炼器不懂药理,但也能够看出你将自己弄得如此模样断然不是因为尸瘟毒。”
秦紫渃低垂着眉眼,模样说不出的温顺动人,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比的大逆不道:
“外面那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做的,你应该生气,而不是在这里炼丹。”
骆轻衣忽然抬手握住秦紫渃的手掌,此刻骆轻衣的手掌散发着与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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