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勾玉的反应比起自己这位大儿子就要明显几分,他皱了皱眉头,眼底晦暗。
他沉声道:“老二他虽然一生过得浑浑噩噩,不过在近些日子却能够得到那位大人的垂青,亲手传授他种子,如今突然遭人杀害,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赵勾玉抬首看了一眼自己这位面上无悲无喜的大儿子。
心中暗自一叹,身为赵家子孙,不感情用事固为好事,可这般对于亲人的生死看得如此之淡,仍是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中有些微微发凉。
收起心中复杂情绪,赵勾玉垂眸冷言道:“连尸体都不掩埋,直接叫人发现,看来杀人者并没有想要掩盖事实真相的意思…看得出来是何人动的手吗?”
赵洗笔满嘴的苦涩,缓缓说道:“是上官大人的杀人手法。”
即便是在征战沙场,深陷困境面临群妖凶兽围击也能够面不改色的尚书令赵勾玉听到那个名字却是脸色瞬间失了所有的血色。
他豁然起身,身体狠狠一晃,睁大眼睛说道:“上官棠?老二那家伙怎么会惹到上官棠那个女人?”
赵洗笔摇首说道:“儿子不知其中缘由,父亲,二弟的死,是否需要问陛下讨回一个公道。”
赵勾玉斜眼冷冷的看了儿子一眼,冷声道:“公道?在那个女人眼中,哪里有什么公道可言。”
他怔怔转身,走至窗台前,语气无奈且涩然:“即便她屠了我整个赵家,陛下怕是也不会说什么,反而还会心中叫好吧?”
赵洗笔冷笑:“陛下即便与姑姑接亲,也终究不可能成为我赵家的依靠,他的心,始终都是向着叶家。”
赵勾玉仰头感叹:“万青那孩子,是白死了啊……”
“不会白死……”
就在赵勾玉感叹之际,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毫无征兆的自他们父子二人身后响起。
赵家父子二人背脊猛然一凉,豁然惊回首。
一道苍老佝偻得不像话的身影就像是一个没有实体的虚影一般,缓缓从墙面浮现而出。
国师老道身上依旧套着以往的黑白道袍。
只是曾经合身的道袍如今却因为他暴瘦的身体而变得无比宽大,空荡荡的套在身上。
一只从不离手的拂尘搭在他的左手手臂之上。
而他的右手手掌以及手腕,显露着无比狰狞令人心寒的伤口,清晰可见其中白骨。
一头白发透着浓浓的死寂意味,若不是他们二人深知这位国师大人的强大,他们简直就要怀疑,眼前这位,不过是一个即将病入膏肓的老者罢了。
赵家父
子二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落在国师手腕上的那个狰狞伤口之上,就怎么也移不开了。
这世上居然还能够有人将这位国师大人给伤成这样,何其可怕!
谁有这个胆子!
国师老道半阖着眼,淡淡道:“不必看了,此伤是本座自行而为。”
赵家父子二人再度震惊!
国师大人为何要自损其身?
又为何要突然造访他们赵家?
赵勾玉忽然想起来,在那个二十年前的一天,国师大人出了观星楼,入了世,道源宗便灭了。
而就在今日,万首试开启的重大时刻,他赵家没能等来那位大人,却等来了这位国师大人。
国师的占卜之术,拥有着无上神通。
若他真的有心查探赵家,那将会是一览无余!
赵勾玉心中升起一道极为恐怖的念头,他面如土色,极度惶恐。
而赵洗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他回想到当日,这位国师大人居然对一个小辈下杀手。
而他杀人的原因,却是不准叶陵出手救治他的爷爷。
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这位国师大人,对于他们赵家来说,绝非是什么善类。
国师看出了他们二人心中的惶恐不安,他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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