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双眼,看着即将逼近夏运秋却又生生止步的戒尺,顾瑾炎心中十分不甘。
沾满鲜血的右手猛然握拳,然后抡起一股沉重的拳风,狠狠的击打在心口之上。
胸膛因为这股巨力而凹陷半分。
苍白的脸颊涌上一股红潮,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
顾瑾炎全身的脉络开始动荡,体内正常流转的元力在此刻以十倍速度的开始疯狂流转。
额角青筋根根粗大暴起,压榨识海内深处沉寂的最原始的神魂之力。
“咔咔……”
原本沉寂下来的戒尺再次剧烈颤抖起来,正如它主人那强烈的不甘情绪一般,想要挣脱这如同冰牢的囚禁。
顾瑾炎这般不要命的打法,饶是加持了结界的冰蝶也承受不住。
怦然炸了一地碎冰,随着顾瑾炎一声咆哮,戒尺上的剑风陡然变得厚重起来。
火势滔天,没了冰蝶的束缚,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带着熊熊烈火漫天盖地的铺卷而去。
失去冰蝶的保护,夏运秋手中长剑急抖,他正欲以剑锋相迎。
但当他见到那疾驰飞来的戒尺,电光火石之间,剑锋毫不犹豫的偏转过去,以明亮的剑身和迎面而来的戒尺狠狠撞击在一块。
事实证明,关键时刻偏转剑锋的举动是正确的。
戒尺上传来前所未有的炎热巨力将他用以格挡的剑身狠狠的撞在了自己的肩头之上。
夏运秋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血线。
血线出现在他苍白的面容上,异常醒目。
肩上传来的骨头碎裂声响让他生出一
种恼羞成怒的情绪。
他与和纨绔交手…居然负伤了?
顾瑾炎亦是闷哼一声,只是这闷哼声与夏运秋的对比起来,倒是显得要痛苦不少。
只见他膝盖一软,单膝跪地,双手脱力般的垂下,双肩无力的耸搭着。
他的双耳,不住的涌出大量的鲜血,顺着他的下颚弧度流淌而下。
而对面撞击在逆寒剑身上的戒尺也仿佛力竭般炎炎光芒涣散,“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夏运秋眉锋微微皱起,顾瑾炎这种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打法真的很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为,平时这位养尊处优蹭破点油皮都大惊小怪的少爷,在战斗时刻竟会如此拼命,真是天方夜谭!
“顾瑾炎,你真的很让我意外,你能够伤到我,看来不仅仅是你们顾家客卿长老传功给你的功劳。”
夏运秋面无表情的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
“废话真多。”
陵天苏不知何时出现在夏运秋身后,脚下踩出一道龙形气浪,高高跃起。
他所施展的正是南族轻功功法“游龙扶摇上青天”。
凛冬朝着下方当头劈下,没有一点含糊。
夏运秋素来战斗都是眼观八方,耳听六路。
更何况如今是二打一,心思深沉的他即便是在与顾瑾炎战斗,注意力也不曾离开过他身后的叶家世子。
所以对于陵天苏是如何出现在他身后的,他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慌不忙的横剑举与头顶,将重如山岳般的凛冬沉稳接住。
奇异的是,脚下的地面无声无息仿佛头顶上方的沉重威压不存在一般,竟不曾下陷半分。
而这次,他是以剑锋迎之,显然这一刀远不如顾瑾炎那拼死一击来得让他重视。
他唇角再度挪动,这次,他缓缓的吐出两字。
“蝶……兵!”
森冷的寒意骤然暴涨,逆寒剑明亮的剑身奇异的涌出恐怖的霜降元力。
陵天苏眼眸深深眯出一道狭长的线,他嘴唇紧抿,看到一只比那数量成群的冷蝶还要大上无数倍的冷蝶之灵从逆寒剑中涌动而出。
它的蝶翼伸展间,将陵天苏身处的这一片空间给撕裂开来,他的衣袍也随着发出布昂撕裂的声响。
巨大的蝶翼仅仅只是扇动一下,陵天苏强悍的皮肉便同身上衣料撕扯开来。
鲜红的血液没有同着重力一起躺下,而是在空中撕裂出千奇百怪的形状,然后飞溅至地牢的天花板上,留下斑斑点点的无数血点。
陵天苏一身白袍被鲜血浸的鲜红。
夏运秋微诧,暗道这小子的肉身好生强悍。
要知道他这一招“蝶兵”可是曾将被他越境强杀的那位安魄强者肉身轻易撕开直见白骨。
而这小子正面吃了这一招居然仅仅皮肤表层被扯出道道血口,深度还不见其骨。
眸光微闪,被翼风吹起的裂口衣布下,他看到陵天苏染写的肌肤闪烁着淡淡青光。
那浅得像鱼鳞一般的青芒是什么?
夏运秋不解,方才好似就是那青芒缓解了“蝶兵”的攻击。
(ps:又到了周末,又可以在家愉快的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