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任何心事都喜欢埋藏在心中……
十六年了,她又何时坦诚的与他这个做父亲的真正交心过。
更何况树大招风,当时他想着,那位医治她脸伤的能人,定是要求她保密了。
如今看来,事情却是已经大大超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看这情形,似乎她的脸伤治愈,与陵天苏有着莫大的关联。
但却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未满十五岁的少年,竟有如此手段,应付通元强者的剑气?
想想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若说此事与陵天苏无关……
以他这位性子淡淡的女儿而言,又何必一听到他召见陵天苏的消息就急急的跑到他这御书房中来,而且还坦然相对,事先摘下了面纱。
这一切切看似平淡的行为,似乎又是早有深意。
她能为一个无关之人,预谋如此之多吗?
天子秦步呵呵一笑,笑容高深莫测,道:“渃儿难不成是想说……是叶陵医治好了你的脸?”
秦紫渃点了点头。
对于这般看似荒谬的说法,按照常理来说,他本应是不信的。
但他相信,他这女儿不会说谎,既然她说是陵天苏治好的,那便只能是他治好的。
他看了一眼陵天苏,道:“叶陵,朕问你,渃儿说的可是真的?”
陵天苏隐晦了翻了一个白眼,暗想果然是隐藏不下去了。
想着无论再怎么推
脱也是无用之功,他本不在乎这位天子陛下什么所谓的惩罚。
但是他也看出来了,那位紫渃公主却是铁了心的想要护住他,虽是一片好心,但确实也挺让人无奈的。
“不错,正是小侄。”
天子道:“如此一来,你的确是有功,而且还是大功。”
就在秦紫渃准备舒一口气时,天子又道:“可朕看来,这功,依旧大不过这过,叶陵你依旧要罚。”
呵……陵天苏被这厚颜无耻的皇帝给气乐了。
感情你这位紫渃公主在你心目中还不如那位只会吃喝玩乐撒泼无礼的怜儿公主。
即便是知道了他医好了秦紫渃,可这功过的衡量大小,不还由你一人说了算?
看来这位天子,今日是铁了心要跟他过不去了。
看着陵天苏那无语的表情,天子呵呵一笑,笑容狡诈:“不过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肯从实说来是用何种方法医好了朕的紫渃公主,又是如何祛除那剑伤中残留不化的剑气的,朕对于你当街殴打公主一事,可既往不咎。”
老狐狸!
陵天苏心中暗骂一声,都说狐狸狡诈,可他如今却是见识到了。
有种比狐狸还要奸诈的生物,那便是君王。
他道:“是不是只要小侄说出是如何医好公主脸伤的,皇伯父您就可放小侄平安离宫。”
天子微微颔首:“君无戏言!”
陵天苏道:“嗯,我是用五散膏治好公主的脸伤的。”
一向沉稳不动如泰山的天子终被这句话引得嘴角抽了抽。
近站在一旁的秦紫渃发现他的额角一根青筋暴起又很快的平复,天子磨了磨牙,道:“叶家小子,朕看来了是属泥的吗?就这么好糊弄?”
陵天苏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道:“我如何糊弄皇伯父您了?”
他说的都是事实啊,他的的确确就是用五散膏治好秦紫渃的脸伤的啊,只是你自己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
天子怒极反笑,道:“也好,既然你不愿说,朕也不逼你了,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叶陵你听好,朕就罚你……”
秦紫渃神色陡然一紧,不知父皇要如何惩罚与他。
要知道他的大皇兄速来无法无天,有时候即便是他的母后都管不了他。
却唯独见到父皇,就立马变得比猫儿还乖,不由自主的收起自己嚣张的火焰。
可见他这父皇的手段非同一般,若他有意为难陵天苏,恐怕他要吃很大的苦头。
陵天苏眯了眯眼,看着龙椅上的中年皇帝,虽然他一口一声是要找他算账,惩罚与他。
可在他想来,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自己家的怜儿公主是何种德行,即便是被苏天灵胖揍一顿,却着实也没有下多重的手,顶多只是一些皮外伤。
他说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并不为过。
可这位天子却在满城风雨之际,国丈病危之时,召他入宫,就是为了这等小事,陵天苏不难发现其中诡异。
这天子陛下究竟是想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