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将她的脑袋转回来,“别看了,以后少来,岳父要是知道你今晚在春风楼花出去的钱……”
周满打了一个抖,忙拉住他的手,“你可别说,连我哥哥们那里也不能说的。”
不算给出去的宝石金钗和散钱,光那一锭金子,都够他们一大家子现在半年的花销了,她家里人知道,气不气坏另说,就怕他们学坏了。
周满一脸严肃的摸着肚子道:“以后我们教孩子,一定不许他们来花楼,至少有自制力前,一定不能来。”
白善这才满意的点头:“好。”
赵六郎受不了他们,“行了,行了,就逛一次花楼而已,你们哪来这么多感触,多来几次就好了,想我当年花尽私产,现在不就养成了铜墙铁皮功,水泼不进,多少美人的恭维话我都冷静得很。”
赵六夫人:“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没钱了才如此矜持呢。”
赵六郎忙对赵六夫人行礼,压低声音道:“给点面子啊。”
赵六夫人这才哼笑一声不再说话。
白善嘘的一声,示意大家去听,“鼓声响了,走吧,该回家了,一会儿要宵禁了。”
宵禁鼓六百下,足够他们从这里返回家中了,于是众人互相告别,各自上了各自的车。
赵六郎把赵六夫人扶上车后,转身却挤上了白善和周满的马车,他笑吟吟的道:“我们同路,叨扰一段。”
白善便伸手将人拉上车,帘子一放,车动起来,一直走出热闹的花街,周遭安静下来,白善这才看向赵六郎:“说吧,何事?”
赵六郎先冲二人拱拱手,叹气道:“今晚让你们败兴了。”
白善摇头笑道:“倒还不至于。”
赵六郎面色一松,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没这么小气。”
他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扇了扇风后道:“本来我想着我们同窗几年没见,你们又难得想去花楼里一逛,便想叫上还在京城的几个一块儿聚一聚,同乡、同窗,不比其他人亲近些?”
周满拿了一块点心吃,“那也要志同道合才行,官场上还是应该寻同道者。”
赵六郎:“我是个俗人,没那么多想法,只想着同窗几年,怎么也是朋友,互相间联络感情,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不过今晚看,的确是我想差了。”赵六郎声音低落了一下,很快又高兴起来,“好在你们肚量大,今晚这事儿就算过了,下次我请你们吃酒算赔罪。”
白善现在对吃酒二字怕了,道:“还是吃饭吧。”
赵六郎哈哈大笑起来,“怎么,发现周大人比你在娘子间更受欢迎,醋了?”
“去去去,”白善想了想,还是问道:“鲁越和马润找我何事?”
赵六郎没说话。
白善道:“倒不是为了帮他,只是人你都带到我跟前了,总要让我知道缘由吧?”
赵六郎这才道:“马润没什么事,他就是个纨绔,只是从小纨绔变成了大纨绔,当过几次差,都没什么建树,现在就在礼部挂个名,每日吃喝玩乐,他心里过得去,也就没事儿。这次是来作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