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清楚?”
王五郎也察觉到了异样,可他此时已经完全被建功立业迷了眼。一心想要重新在王氏一族面前展露自己的才华,让族老们看看,他王五郎并不比王七郎差!
被父亲和王氏一族认同的渴望,甚至超越了他对称王拜相的抱负!让他明知事不可为,却依旧坚持道:“秦相日理万机,哪能事事周到。如今檀邀雨不在国内,正是我们成事的好时机!你若不愿同行,便在这儿护着公主,我自己带袁郎君和贵妃娘娘去寻七皇子!”
七皇子一直住在山上,同鹿蜀等人研习山林耕种之法,公主年幼,显然不能同行,谢惠连便顺势留在了家中给王五郎打掩护。
仇池入夜后宵禁,会有守城军巡逻。王五郎曾经为城中布防出谋划策,对巡逻的路线倒是十分了解。
他们一路战战兢兢地到了城西的山上,摸到七皇子的住所后,发现屋内尚有烛光,王五郎大喜,偷偷上去叩门。
“七皇子,王五郎有事拜见。”
大约是没想到王五郎会来,七皇子开门时露出一丝讶异,待他看到王五郎身后的谢贵妃时,惶恐的神色溢于言表。
“皇兄他……难不成……?”刘义季竟一时语塞,不敢再言。
王五郎作揖,“事出紧急,七皇子可否让我等入内再谈?”
刘义季忙侧开身让几人入内,见到袁郎君时竟一时恍惚,“这位是?”
袁郎君忙跪地叩首,“草民乃是袁氏庶子,先皇后是草民的胞姐。”
刘义季迷茫地点点头,不理解为何袁郎君会出现在此处。
袁郎君这时才解开胸口前襟,将藏了一路的秘诏双手奉上。
“皇上此时身陷宫中,朝臣们皆以彭城王马首是瞻。草民为先皇后送殡之时,被皇上诏入寝宫,将此诏托付给草民,让草民务必亲手交到七皇子手中!”
谢贵妃此时忍不住落泪道:“七弟,你皇兄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宫中危在旦夕,皇上平日里最疼你,你可一定要救救你皇兄啊!”
刘义季接过还带着体温的诏书,赶紧扭开封蜡去看!他这段时间想了各种办法回京救人,可都不经推敲。如今只要有任何能救皇兄的法子,他都愿意冒死一试!
可真等他将诏书读完,人就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跌坐在榻上,“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王五郎没想到七皇子读完秘诏竟是这种反应,急忙问道:“皇上有何旨意?”
刘义季哆嗦着手指指着地上的诏书,“你们自己看吧……”
王五郎赶紧捡起秘诏,一目十行读完,也同刘义季一样委顿在地,“怎会如此……怪不得,皇上只送了公主出城……”
谢贵妃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不受重视的女儿,竟成了皇上唯一的血脉。
待她看到诏书上那行“令七皇子刘义季即日起兵南下。命檀道济集结湖陆军,沿路守军及石头城驻军,护送七皇子回京登基为帝”时,眼泪再也止不住了,“皇上这是打算牺牲了自己,为南宋江山择选新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