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推上前进挡,猛地踩下了油门。
“嗡——”
牧马人的引擎发出一阵异样的咆哮,轮胎在地上卷起一阵烟尘,猛地向前窜了上去。
“嘭!”
站在车前的一个青年猝不及防,直接被卷到了车身下面。
“吭!”
端着私改猎的青年见状,毫不犹豫的搂火,但骆韬这台车在改装的时候,前风挡加装过防爆膜,而且还是双层玻璃,所以弹网只是在玻璃上留下了一道篮球大小的炸裂痕迹,并未穿透。
“他妈的!”刚刚往枪里压了两发子弹的阿呆看见牧马人还要走,直接抬起枪口,对准了副驾驶一侧,果断扣动扳机。
“吭!”
火舌喷吐,子弹打在牧马人的车门上,泛起叮叮当当的声响,蹦出了一片硬币大小,漆皮翻飞的弹痕,车门把手被子弹轰碎,车门应声弹开。
“哗啦!”
阿呆撸动唧筒,一枚弹壳应声弹飞。
“吭!”
第二声枪响如期而至,再度溅起了一片火星子,而车里的骆韬也嗷的嚎了一嗓子。
“嗡嗡!”
在阿呆开枪的同时,已经吓懵了的博麟将油门踩到底,牧马人继续向前窜了上去。
“咣!”
两车相撞,桑塔纳的保险杠应声炸裂,而原本被堵在路上的牧马人,一只轮胎直接碾压着普桑的发动机舱窜了上去,继续猛冲。
“吱嘎!”
重力作用下,普桑前风挡炸裂,车顶也瞬间凹陷,面对越野性能优越的牧马人,这台普桑根本就没起到阻挡的作用。
“吭!”
“吭!”
“…!”
面对博麟这种疯狂的冲撞,前方的人群根本拦不住,而阿呆和另外一名青年,也开始不断地往枪里压子弹,对着牧马人连续扣动扳机,但牧马人最终还是满带火星子的窜了出去。
“骆韬!你他妈给我听清楚!我的枪膛里永远有子弹!你如果继续留在十里河,这片土地上,有的是地方埋你!!”阿呆眼见逐渐远去的牧马人,声嘶力竭的咆哮了一句。
“呆哥,小冯的腿被撞断了!咱们接下来咋整啊?”另外一个端着枪的青年,快步走到了阿呆身边。
“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骆韬的车居然可以轧着咱们的车冲过去!骆韬今天开的如果不是越野车,我他妈肯定把他埋在这片林子里!”阿呆烦躁的磨了磨牙:“撤吧!”
“咱们这边都响枪了,不用躲躲吗?”青年隐隐有些担忧。
“现在的十里河,就是一个绞肉机,几家人都在卯着劲儿抢地呢!在这时候,谁先经官,谁的脸就算摔在地上了!这些人在这边都有利益诉求,没人会主动去把水搅浑,砸自己饭碗的!”阿呆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去看看那台普桑,还能开走吗?”
……
“嗡嗡!”
博麟驾驶着牧马人突破阿呆一行人的围堵以后,猛踩着油门,开始沿着小路疯狂逃窜,一直干出了接近一公里,确认没人追上来,才心脏狂跳的看向了副驾驶的骆韬:“大哥,你怎么样?”
“去医院!快点!”
骆韬脸上的冷汗宛若水洗,对着博麟喊了一嗓子,此刻他那边的副驾驶车门,已经在弹开之后,在逃窜过程中被刮掉了,如果不是有安全带勒着,估计他早就被甩出去了。
“韬哥!你挺住啊!挺住!!”博麟看见骆韬痛苦的面色,本能间往他身上扫了一眼,这才发现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的骆韬,右半边身子已经被血染红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是密密麻麻,不断往外溢血的小枪眼儿。
……
与此同时,大河在村里自家的养殖小区那边忙活了一下午之后,便拎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溜达着去了他那个远方老姑夫,同时也是众成橡胶厂副厂长的梁忠平的家。
梁忠平今年接近五十岁,除了穿的好一点,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汉子,他在橡胶厂干了这么多年副厂长,家庭条件也还算可以,在市内也买了楼房,但他的老家就是北岗子村的,再加上父母也都在农村住习惯了,始终不愿搬走,梁忠平则顺了父母的意,给他们重新盖了三间大瓦房,因为这里离工厂近,所以他平常也住在这边,不仅方便上下班,也能顺便照顾父母。
“老姑夫,在家呢!”大河到了梁忠平家里,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推门进屋之后,发现梁忠平在家,直接拖了鞋,盘腿坐在了炕上,一股臭脚丫子的味道,登时弥漫开来。
“你吃饱了撑的?没事来我家出溜啥?!”梁忠平看见大河,不耐烦的皱起了眉头,虽然大河没得罪过他,但是在梁忠平眼里,大河这孩子一点正事没有,成天在家鼓捣那些网络直播,整天把自己打扮的像个二傻子一样满村子跑,可谓一点正事都没有,心里也不怎么待见他。
“我没事,这不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嘛!”大河呲牙一笑。
“我不缺你看我!而且也没见过有谁家小辈看长辈,是空着手来的!”梁忠平噎了一句。
“你这话说的不对啊,谁说我是空手来的!你看,我刚才路过小卖部,还给你买了一根中街老冰棍呢,你抓紧吃,一会该化了!”大河机智的在塑料袋里掏出一根五毛钱的雪糕,笑嘻嘻的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