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暗号

择题的答案，如果拍一下，代表选A，如果两下，代表选B，如果拍三下，代表选C，如果三下之后，又拍了一下，四下，就代表......”

    雷霆忍不住接过话头：”就代表选D了？”

    我说：”嗯，就是这样，这是我们两个当时的暗号，我也是靠这个才考试低分通过的。”

    雷霆说：”我对你这作弊行为没兴趣，反正我也没读过书，赶紧说重点好了。只不过是拍了你四下，表示什么意思，选了个D么？现在又不是考试，又不是做什么选择题。”

    我摇了摇头，说：”问题是，我现在都清清楚楚记得，那次的考试，二十道选择题，前面十九道全都是ABC中的一个，根本没有D，一直到最后一道题，才是D，而最后一道题，我印象深刻，D的选项是，前面的说法都不对。”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微微一叹，说：”你说，林涛拍了我四下，是不是在告诉我，之前所有的选项，所有的说法，都是错的？其实，他根本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

    雷霆眉头紧皱，想了想，说：”除了这个之外，你还有收到其他暗号信息么？”我摇了摇头。雷霆说：”也许只是他无意间的动作，想要跟你示威，所以才故意拍打你的呢，而且，你也知道，当时的他是快要吸毒崩溃的，已经毒瘾上头，什么事情都是恍惚的，说不定只是偶尔巧合而已。”

    我说：”不论如何，我都宁愿相信，我的感觉是对的，这一次，我还是选择相信老林，我觉得，老林一定在做一些，他认为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伪装，所以才会选择这一条路，既然他要伪装，那我也要按照他的剧本，跟他配合好。这场没有大纲的剧本里，我要配合他演好每一个角色。现在的我，是跟他决裂的兄弟，分道扬镳的兄弟，他被人带出戒毒所，我当然要来看看了。”

    雷霆点点头，没有说话。过了一阵，他笑着开口：”你看你，这既然是你跟林涛之间的秘密，就不该跟我说的，要是我嘴巴大，给你说出去了，岂不是坏了你们之间的好事儿。嘿嘿，我可没有给自己的嘴巴上过保险。要是哪一天去对着明云帆说上两句，你们俩的计划就全都泡汤啦。”

    我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雷霆，说：”什么计划泡汤了，我不过是猜想而已，还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也许林涛真的是因爱生恨，跟我决裂了呢。反正现在看上去，就是这样的。没关系的，这件事很隐秘，我只对你说，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雷霆笑道：”那你藏在心好了，又对我说的干嘛？”

    ”跟你说，与放在心里，都是一样的，你又不会说出去。”我笑了笑，随口道：”你是我过命的兄弟，如果你也想害我的话，那我真的可以不用活了，这个世界对我太不公平，我会选择自杀的，我有时候也会不相信自己，但我始终都会相信你，就这么简单。”

    林涛微微一顿，吐出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少凡，你放心，我雷霆用这条贱命保证，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一阵奔驰之后，我们到了金山戒毒所，在大门外的小饭馆坐了一会儿，果然看到戒毒所的小门打开，林涛走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一周前的外套，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浑身都显得脏兮兮的。这要是以前，林涛都不会容忍周围的人是这样邋遢，更不要说自己了。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流浪汉。

    我看在眼里，心头一颤。林涛双腿打颤，扶着墙壁墙慢慢向前走着。我跟雷霆走了出去，过了马路，林涛抬头一看，转身就走。我们两个冲了过去，我跑到林涛面前，皱了皱眉，笑道：”老林，你怎么不好好接受治疗，这么快就出来了？”

    林涛哼了一声，路边驶来一辆轿车，走下来一个帅气西装男，正是明云帆。明云帆笑着走来，说：”怎么哪里都有你，吴少凡，你是苍蝇蚊子，无处不在么？”

    我还没开口，雷霆嘿嘿一笑，说：”苍蝇蚊子一般都是围着大便垃圾转的，你觉得自己是大便还是垃圾？”

    我拍手叫好，明云帆也不气恼，淡然道：”我是来接我的朋友回家。林涛，咱们走吧。”

    林涛转身就走，我一把按住林涛肩膀，重重拍了三下，然后又拍了一下，继而松手，笑道：”老林，跟他走个什么劲儿？走，跟我走吧，你的毒瘾肯定还没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