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郁如汐的话落下,病房里陷入沉寂。
单壬朔静静地看着郁如汐,她找来帮她办出院手续的人是戴维,而不是单弘博,他是不是该感到高兴,可他高兴不起来。昨晚发生了太多突然的事情,他因某些事情走不开,不得已任由单弘博和褚英翼守了她一个晚上,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坦的。
突然,郁如汐脸色一变,身体跟着僵硬如石,单壬朔也跟着神色一凛,关心的问:“怎么了?”
“胃痛。”她回答,额头已经溢出冷汗。
单壬朔这才想起,她还没吃早饭,抱起她反身放在病床边坐着,他转身就走,衣角却被抓住,他回头,对上郁如汐水润的双眸。
“你要去哪儿?”郁如汐费力的问。
“去叫医生。”他回答,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如刀割般痛着。
“不用叫医生。”郁如汐收回抓住他衣角的手,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倒杯温开水来给我。”
“你这个样子,必须看医生。”单壬朔不赞同她的说法,坚持己见,虽然不喜欢她对他说话用请字,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真的不用叫医生来,胃病是慢性病,没有特效药。”郁如汐说完,准备滑下病床,却被单壬朔阻止。
“你做什么?”他不悦的问,她都胃痛成那样还想逞强下床,他很生气。
“去倒水。”她回答,甚至还对他扯出一抹笑,只是那笑容很微弱。
她的意思是,他不去给她倒水,她就自己去,单壬朔气的想教训她一顿,不过,他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他刚刚是太着急,才忽略了这一点。
“安分的坐着,我去给你倒水。”话落,单壬朔朝饮水机走去,倒了杯温开水走回来,他没有把水杯给郁如汐,而是自己坐在病床边,揽她到怀中,让她靠在他胸口,杯子移到她唇边,喂她喝水。
郁如汐盯着水杯,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浮现出刚刚醒来的时候,单弘博也是这么喂她喝水的一幕。
心中自嘲的想,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脆弱,连喝水都需要别人喂了。
“怎么不喝?”见她盯着杯子发呆,单壬朔出声询问。
回神,郁如汐伸手去拿杯子,却被单壬朔移开,她抬眸,不解的看着单壬朔。
“我喂你。”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可以自己喝。”迟疑了一下,郁如汐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刚醒来的时候她还不能动,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单弘博喂她喝水,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现在,她一切正常,自己拿着杯子喝水没有问题。
“我喂你。”他坚持。
胃部一阵痉挛,郁如汐蹙眉,不在和单壬朔僵持,扶住单壬朔的手喝杯子里的水,温温热热的水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带来一股舒畅的感觉。
又喝了几口,郁如汐推开单壬朔的手,单壬朔看了眼水杯里的水,说道:“水还没喝完。”
“不喝了。”她回应。
单壬朔看了她几秒,将水杯放在柜子上,随手抽来几张纸,轻柔地为她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他表情认真,动作温柔,好似将她当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娃娃,生怕一不小心,她就碎裂在他面前。
“我没事了。”他的动作郁如汐看在眼里,心中有所感触,却没有多少感动。
经历过那么多变故的她,已经不会为一些小小的事情就感动了。
他的手突然下滑,覆盖在她胃部,低沉的声音问道:“胃,还痛吗?”
“已经好多了。”郁如汐回答。
她说的是好多了,而不是直接回答他,不痛了,单壬朔皱眉,随即想到什么,单手环住郁如汐的腰,他空出来的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突然胃痛,应该是你没有吃早餐的缘故,我马上让人送早餐来。”
“不用。”握住他拿着手机的手,郁如汐说道:“我刚醒来的时候,单弘博转述了医生的嘱咐,我今天上午都只能喝温开水,不能吃东西,午餐的时候,才可以适当的吃些小米粥。”
听了她的话,单壬朔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暗沉如千年寒潭的眸子,专注地盯着她的脸。
他不说话,郁如汐也不知道说什么,病房里又一次陷入沉寂。
“从今往后。”良久,单壬朔出声打破沉寂。“你的事情,不准去麻烦别人。”
郁如汐愣住,一时间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随即想到自己刚刚的话里,提到了单弘博三个字,心中了然。
单弘博和褚英翼守了她一夜,令他不悦,她麻烦戴维来给她办理出院手续,也令他不悦。
她其实也不想麻烦别人,但是,人总有无可奈何的时候,就拿办出院手续来说,她如果可以自己办理出院手续的话,她一定自己去办,绝对不会给戴维打那个电话。
他不肯帮她,还不准她拿自己的事情去麻烦别人,本身就是很没有里道理的要求,郁如汐选择沉默以对。
单壬朔自然知道她沉默,不是默认,她还在介意他不给她办理出院手续的事情。
“我不给你办出院手续,是想你多住几天,你的身体本就不好,这次落水更是大伤,心脏甚至出现了衰竭现象,若不是及时就医,控制住病情,很可能危及生命,所有我希望你在医院里多住几天,就当是调理身体。”单壬朔不喜欢解释,但见她误会越来越深,他不得已才解释。
“没有人会在医院里调养身体。”郁如汐淡淡的叙述。“而且,医生过说我可以出院回家休养的。”
“那么听医生的话,为什么不输营养液?”单壬朔质问。
“因为没必要。”郁如汐还是那句话。“我这残破的身体,输再多的营养液也无济于事,何必浪费呢?”
说来说去,他们的话题又绕回了原点。
“不准你这么说自己。”单壬朔忽然低吼,面色阴沉。
郁如汐可不会因为这声低吼,就把想说的话咽回去,她看着单壬朔,认真的说道:“单壬朔,你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我的身体如何,我们都很清楚,并不是……”
“住嘴。”打断郁如汐的话,此刻的单壬朔,力道强悍,反身将郁如汐压在病床上,制服她的手法娴熟而利落。
望着他暗沉的目光,郁如汐的心头忽然,冒出一种阴寒的感觉来。
“我不准你说,你偏偏一说再说,是想激怒我么?”温热的气息,吹拂在郁如汐光洁的额头上,单壬朔询问的声音很柔和,扣住她手腕的力道却没有半点松懈。
“我没那么想过。”郁如汐如实以告。“我只是实话……”
实说两个字还未出口,郁如汐自己打住了话语,因为单壬朔用一只手钳制住她的双腕,并按压在她的头顶上方,强健有力的胸膛悬空,将她整个人困在他怀里。
郁如汐现在是想挣扎,都没有力气。
当看到他眼里闪耀着某种光芒,郁如汐这才开始感到后悔,她不该如此冲动,用言语激怒这个男人。
单壬朔是谁,他冷静的时候不是人,被激怒的时候更不是人,他是天使和恶魔的组合体,分不出正邪。
气息笼罩而下,单壬朔俯身吻住了她,郁如汐刚想偏头,单壬朔早就准备,一只手托住她的后脑,让她无法退避他的吻。
郁如汐蹙眉,很快的,在单壬朔激烈的吻里,她就喘不过气来。
他像是在惩罚她一般,激烈的吻毫无温柔可言,更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郁如汐知道是自己惹了他的缘故,她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双手动不了没关系,她开始热烈的回应他。
顿了一下之后,他随即加深这个吻,两人唇齿相依,带起无比火热的缠绵,眼看场面要失控,单壬朔终于拉回理智,意犹未尽的放过她柔嫩的唇瓣。她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索取,他必须克制,他要的是和她一辈子的携手,不是短暂的缠绵,她羸弱的身体是目前一大隐患。
郁如汐气息不稳的望着他,很难相信,他竟然就这么放过她了。
她双眸晶亮,水润光泽的唇瓣吐气如兰,看着她如此风情无限的躺在自己身下,单壬朔粗重的喘息着,眼神炽热,埋首在她颈侧,贪婪的嗅闻着独属于她的馨香,低低的声音说道:“以后,不准再说这样的丧气话。”
迟钝了半晌,郁如汐才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轻轻笑道:“我说的是实话。”
望着他俊雅的脸庞,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郁如汐慢慢探手轻轻第触摸单壬朔的眉眼,喟叹道:“我的身体,让你担心了。”
“应该的。”单壬朔声音平静,眼神柔和,他说过,她是他的妻,为她的身体担心,是他的分内事,自然是应该的。
他一句应该的,让郁如汐的眸光闪了一下,她不说话,就那么望着她,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单壬朔说道:“你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我已让利安过来了,他最了解你的身体状况,今后,由他来为你调理身体。”
如如两次进医院,医生对她的病情几度束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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