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杀,还有谁不能杀的,唯一让他稍微放心的是,皇帝杀人,还是讲究证据的,而不是胡乱杀人,这让他这个功臣心里面放心了许多。
历朝历代,皇帝一般都是只能共患难而不能共富贵的人物,尤其是像岑文本这样的从龙之臣,还是裂土封疆,掌握五百里河山的人物,虽然这五百里已经被分割成十份,分布大江南北,可那也是封地,是最容易引起皇帝猜忌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哪一天皇帝对自己产生猜忌之心,那个时候,连人带着家族都会跟着后面倒霉,这也是岑文本恪守谦逊之道,低调做人的主要原因,生怕有一天,会引起李煜的不满。
“殿下,既然陛下召见了马周和张行成,显然是准备用国法来审讯,这国法嘛?除掉谋反大罪之外,其余的也是需要有证据才行,没有证据,就是陛下也不能说什么。”岑文本低声笑道。
李景睿听了双眼一亮,连连点头,说道:“先生说的极是,父皇想借此正国法,但那就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总不能杀人吧!我这就去见马周和张行成两人,相信两人都是聪明人,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的。”
“殿下圣明。”岑文本想了想,忽然说道:“殿下,您认为齐王该死吗?”
李景睿听了之后,面色一愣,捏紧了拳头,幽幽的说道:“草管人命,那就是该死,孤想到那多的家庭失去了丈夫、儿子和父亲,孤也想杀了他,但他是孤的弟弟,孤不能不管。”
“殿下,您亲自带着齐王去陛下面前求情,臣认为这已经够了,作为兄长,您做的这一切就可以了。但作为秦王,乃是大夏江山的未来继承人,殿下做的这些并不够。”岑文本幽幽的说道:“连陛下都要惩处自己的儿子,殿下认为陛下是铁石心肠吗?不,相比较齐王殿下,陛下更重视的是江山传承,更重视的是榜样,今日陛下放下了齐王,后世之君就会学着样子,放掉任何一个违法之人,天长日久,大夏的法度将荡然无存,这才是陛下最担心的事情。”
“你的意思,让孤弹劾齐王?”李景睿瞬间明白岑文本的言下之意。
“就算不弹劾,但也绝对不能找马周和张行成。你找了他们,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对您不利,为齐王说情,陛下肯定不欣赏这点,不为齐王说情,世人将看不惯你,唯有什么都不做,才是最妥当的,而且,臣认为你为齐王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现在应该关闭府门,什么都不要做。”岑文本建议道。
“你认为这是父皇抛出来的题目,就是为了考验诸王?”李景睿很快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岑文本点点头,摸着胡须,说道:“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而且,臣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大。毕竟,陛下考虑的是江山的传承,若自己的继承人都不明白这点,为何还要定他为继承人呢?”
李景睿听了脸色微微变了起来,岑文本所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是有可能存在的,他自己不就是想去挽救李景琮吗?
“哎!景琮。”李景睿一声长叹。
“殿下拉着齐王去见陛下,已经尽了兄弟之情,接下来,就要江山社稷考虑了,如此才是一个合格的储君。”岑文本叮嘱道。
“先生的话,我记住了,我不去见他们俩就是了。”李景睿有些疲惫,说道:“天色已晚,外面也已经宵禁,先生就不要回去了,在王府休息吧!”
“多谢殿下。”岑文本应了下来,他经常在秦王府过夜。
观星台,马周和张行成两人穿的衣服很厚,但还是感受到一丝寒冷,实在是眼前的这个差使太骇人了,审理一个皇子,这大夏建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是从李煜的描述之中,这桩桉子条理清晰,脉络明确,证据齐全,齐王必死无疑。
那事情就出来了,这样的桉子,皇帝直接赐死就是了,何必让人去审理呢?这不是将两人架在火上烤吗?判定一个皇子死刑,这个差事实在是太恐怖了。
张行成吞了口吐沫,朝一边的马周望了一眼,却见马周面色平静,仿佛是接到一个极为普通的差事一样,心中更是暗自佩服对方。
“敢问陛下,此桉审理的结果按照事实说话吗?”马周忽然询问道。
“马周,我大夏的桉子不都是这样的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变化吗?”李煜忍不住轻笑道:“真相是什么,那就是什么,你们两位不必考虑太多,只要记住了,大夏的法度是不能有损害的,任何人都不能肆意践踏大夏的法律。”
“是,臣明白了。”马周面色一正,十分恭敬的行了一礼。
“臣一定会秉公执法,不会冤枉任何人。”张行成心中无奈,也在一边应了下来。心中却是在暗自叫苦,和这个马周应的太快,让他都不好说什么,这皇帝儿子哪里是这么好杀的。但见马周应了下来,张行成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跟着马周退了下来。
观星台下,张行成看了马周一眼,苦笑道:“马大人,你考虑过身后事吗?”
“怎么,张大人,你认为这件事情有危险?”马周看着前面的内侍,忍不住轻笑道:“难道你我还能拒绝不成?”
“哎!马大人,你我这次可是沾上了大麻烦了,齐王的桉件看上去很好审理,但却不好判啊!哪里有臣子敢诛杀皇子的,这可是要灭族的。”张行成忍不住解释道。
“怕什么,我们的背后站着陛下,只要你我秉公处置此事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你我关心的问题了。”马周不在意的说道:“连陛下都吩咐了,此事只要真相,只是彰显大夏法度的威严,任何人在大夏法度面前,都是一视同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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