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很啊!”
“够了!”李勣冷森森的说道:“既然你要追查,那就给你这个机会,现在就开始查,查到谁,就是谁,不准隐瞒。”
“这,大将军。”那囊源听了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他迟疑道:“大将军,实际上,将士们也并非故意监守自盗的,实在是自己都没有吃饱,如何坚守我们的粮草,末将想,这次。”
“来呀,将这十几个监守自盗的家伙都拉下去斩了,将那囊源推出去,重打二十军棍,让看守粮草的将士们都出来围观。”李勣冷森森的望着眼前的众人。
“大将军,饶命啊!”那些跪在地上的士兵们听了之后,面色大变,他们只是偷吃了一点炒米,没想到就要被斩杀。
“大将军,不过是一点炒米而已,还请大将军手下留情啊!”那囊源听了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求情,只是他在低头的瞬间,嘴角还露出了笑容。
“哼,今日偷一点,明日头一点,整个粮仓里面的粮食就会被你们这些硕鼠给偷吃光了,你们只是在这里分发粮食而已,将士们却是在外面厮杀,却让你们吃的饱饱的,那些将士们都在饿肚子,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不杀你们,还会杀谁?”李勣右手挥出,身后的亲兵顿时蜂拥而上,将那些偷吃的士兵,连带着那囊源都押了下去。
片刻之后,就在数百守粮士兵面前,十几名士兵被斩杀,守粮将军那囊源被狠狠的打了二十军棍,李勣也狠狠的教训了这些士兵一顿。
整个粮仓内,数百士兵额头上都是冷汗,目光深处多了一些惶恐,还有一些愤怒。偷吃炒米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这十几个士兵的事情,在场所有的守粮士兵都有份,只是今日前面十几个人倒霉,被李勣发现了,只是没有想到,被发现的结果是这样的,连着自己的性命都给丢掉了,守粮的将军也被打了军棍。
担心的是,自己的事情若是被发现了,恐怕下场也很凄惨,愤怒的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数百人每个人偷吃的炒米也不多,为了这么点东西,李勣就暴起杀人,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那囊将军,都是我等的罪过,让将军受苦了。”粮仓内,几个孔武有力的百夫长,看着行军榻上的那囊源,;脸上都露出惭愧之色。大家都是明白人了,平日里自己这些人干的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守粮的将军呢?只是那囊源不说而已。也因为如此,那囊源受伤,才让众人感到惭愧。
“算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说这些有什么用呢?”那囊源苦笑道:“我也知道诸位上有老,下有小,分的那么点粮食根本就不够吃的,所以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有想到,李勣今日回来查看粮食,还被对方发现了,这才有了今日之事。”
“哼,李勣和那些汉人们吃香的喝辣的,他们不缺少吃的,但我们这些人呢?背靠粮仓,都吃不饱,现在只是偷吃了几口,连脑袋都丢了,可怜我这些弟兄,他们没有死在敌人手上,却死在自己人手中。”一名百夫长失声痛哭起来。
周围众将也纷纷点头,逻些城中粮食紧张,大家都是知道的,刚开始的时候,被征调来守卫粮仓,这可是一个美差,毕竟在这种情况下,不用上战场,这可是大事,加上守卫粮仓,没事的时候,还能从粮仓里弄点粮食,不仅仅自己填报肚子,还能让自己的家人吃饱,这样的美差哪里去找。
只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手下这些人被逮到了,就因为多吃了几口炒米,就这样被砍掉了脑袋,甚至连那囊源都被打了军棍,毫不留情。
“人家是大将军,赞普将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他,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那囊源眼珠转动,忽然叹息道:“想我们驻守粮仓,可实际上,连我们自己都吃不饱,想想就不甘心啊!”
“是啊!实在是太可恶了。”一名百夫长拍着手,十分懊恼的说道。
“逻些城肯定会被攻破的,可笑的是,最后我们连个饱死鬼都做不到。”那囊源苦笑道:“李勣已经封锁了三个城门,只留下一个城门,分明是想着死守逻些城,他自己和大夏有着血海深仇,可是我们这些人呢?实际上和大夏并没有任何仇怨,现在也被迫成为大夏的仇敌,大夏一旦攻入城中,我们必死无疑。”
众人听了一阵沉默,虽然松赞干布,还有李勣等人都坚信能够挡住大夏半年的时间,可实际上,众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夏兵强马壮,粮草众多,城内不仅仅士兵不够,就是粮草也很缺乏,李勣的话只是在忽悠人而已,根本就很难支撑到最后。
“那囊将军,你认为这件事情当如何是好?”一名百夫长小心翼翼的说道:“现在我们都是在危急时刻,大夏的兵马随时会攻入城中,我们也会随时丢掉自己的性命,我们自己死了不要紧,但我们的家人不能死。我的孩子才三岁。”
“可是不坚守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传闻大夏士兵十分凶残,他们一旦攻入城中,就会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这些人必死无疑。”另外一名百夫长顿时苦笑道。
“若是老老实实的等待着大军入城,我们什么都不做,生死自然是落在别人手中,但若是我们立下了功劳呢?在这种情况下,大夏还会要了我们的性命吗?传闻大夏皇帝赏罚分明,只要立下了战功,就能得到赏赐,我们若是立下了功劳,大夏又怎么可能杀了我们呢?”那囊源眼珠转动提醒道。
“那囊将军莫非想归顺大夏?”一名百夫长双目一亮。
“我虽然想,但手中无兵,如何能立下功劳?”那囊源目光闪烁,扫了众人一眼,言下之意就很明白了。
“我们有兵。”一个百夫长笑呵呵的说道:“但没有门路。”
“如此甚好。”那囊源终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