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来,说道:“郑烈,以前我或许有斗气的因素在里面,但现在没有了,我忽然发现,离开燕京,离开中原,或许是我们郑氏的一次机会。”
越是如此,郑继伯发现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留在燕京,自己或者郑氏根本就没有出路,只有走出去,才能让郑氏活得更好。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郑烈没想到,自己劝说不成,反而让郑继伯更加坚定的判断,面色涨的通红,双目中多了一些恼怒。
“郑烈,你已经落后了,眼睛只能看到眼前一点点大小,在中原,土地是受到限制的,一切都指望着陛下的继任者,却忘记了当年我郑氏是怎么成为关东世家之首的。我相信,离开这里,我郑氏会得到更好的发展。”郑继伯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对方。
“真是糊涂,荥阳郑氏离开燕京,前往中南半岛那样的蛮荒之地,才是取死之道。就算你有万贯家资又能如何?在朝堂之上,没有你的位置,那就是找死,那些财产你能守得住吗?”郑烈用白痴的眼神看着郑继伯。
破甲的县令,灭门的郡守。就算钱财再多,在官场若是没有人照应,再多的钱财也没有用。而荥阳郑氏就是一颗参天大树。
固然郑氏内部有许多不平等的事情发生,可有郑氏这颗大树存在,世人就要给郑氏面子,无论是生存,或者是其他,都是如此。郑氏族人在外面就是分光一些。
郑继伯听了想了想,很快就摇头,说道:“郑烈,这件事情不要说了,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那些族人愿意跟随我南下,我欢迎,就算是不愿意,我也会独自南下的,留在京师,我郑氏一点机会都没有,只有到外面去,才有一线生机。至于朝堂之上的情况,在哪里不能科举?”
郑烈闻言一愣,他想起来了,现在是科举,而不是举荐,有没有荥阳郑氏这个名号,实际上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科举的作用下,任何时候,只要你有才能,都能进入朝堂之上,这就是科举。
有了科举,以后的中南郑氏,不在乎荥阳郑氏。
郑烈想到这里,心中顿时一阵失望,最厉害的杀手锏在这个时候,也没有任何用处,郑继伯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燕京了。
“郑继伯,你将是我郑氏的罪人。”郑烈仰天长叹道。
他也已经放弃劝说了,郑继伯显然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荥阳郑氏,然后成立他的中南郑氏,荥阳郑氏将会正是分裂,实力大减,将不再是关东世家之首。
“郑烈,我相信我是正确的,以后会得到证明的。”郑继伯大声说道。
在这里,屈居郑烈之下,以前的嫡系,现在变成了旁支。以前被自己踩在脚下面的人物,现在站在自己头上拉屎拉尿,这种感觉是致命的。郑广只是其中的一个缩影而已,郑继伯相信,在不久之后,这种事情还会发生,不会因为自己和郑烈两人的意愿而转移。
这也是因为不患寡而患不均所造成的。不管是当年的郑继伯也好,还是现在的郑烈也好,都会有嫡系和旁支之分,既然是有区别,这种矛盾迟早会爆发的。
不仅仅是郑氏,实际上,其他的世家大族也是如此,家大业大,哪里能做到真正的友好呢?这些世家内部,相互争斗甚至远超郑氏。
“郑氏绝对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郑烈看着身后郑继伯的府邸,心中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看上去与皇帝有欢喜,可实际上,也是世家内部的问题,世家内部不团结,任何人都会挑拨离间的。
他相信,在郑氏之后,还有会有更多的世家也会被分裂,或是主动,或是被动。
郑烈认为这是一种趋势,在燕京看别人的脸色行事,为何不到外地去,或许能得到更多的土地呢?只要有钱,有势,就能得到中原不可能拥有的一切。甚至自己还能建立一个庞大的世家呢?
而半个月后,郑继伯率领在京的郑氏族人南下,在京的大约有十二户,多是郑广邀请的,而在荥阳那边,也有三十多户郑氏从荥阳出发,双方将会和于吴淞口,会同水师战船一同南下。
荥阳郑氏也在今日彻底的分裂开来,荥阳郑氏过半的族人离开,元气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