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此话一出, 着实令萧钧一怔。
连鼎盛的怒气都不由得一滞,皱眉问道,“父皇说什么?”
却见宣和帝余光瞥了瞥一旁的高贺,犹豫一下后, 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只是稍稍缓和了下语气,对他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这是一个对你与朕都很重要的人, 朕如此做,无非是要找到她,朕对那个丫头没什么恶意, 也不会伤害她。只要她师父肯出现, 朕自会还她自由。”
“还她自由?”
萧钧却颇为失望的冷笑了一下,道, “父皇这是要拿月儿来逼她师父了?您贵为一国之君, 怎么能如此不择手段?传扬下去,就不怕天下非议吗?”
这着实令宣和帝一噎, 终于恼羞成怒,重新皱眉斥道, “你今日几次三番来顶撞朕, 心中可还有伦常?为了那个小丫头, 做事说话都不计较后果了吗?”
帝王盛怒, 堪比雷霆, 尚在殿中的高贺被吓得一抖,终于看不下去了,想了想,装着胆子上前来劝萧钧道,“殿下莫急,其实卫姑娘现在挺好的,陛下并没有苛待她,就是她之前嘴太进了点,始终不肯说,现如今她只要能听陛下的,一定会自由的。”
哪知话音落下 ,却见萧钧冷笑了一声,道,“所以她为了自由,去必须要去做欺师灭祖的小人?”
这话语气强硬,又是满满的讽刺,终于又令宣和帝一噎,再一次忍不住怒骂他,“混账!你根本就不知,她师父是谁?”
“谁?”
萧钧皱着眉,紧跟着问道,“那何不请父皇告诉我?究竟是谁,对您有这么重要!”
眼见父子这般剑拔弩张之势,高贺简直都要吓哭了,然而当萧钧这一句话音落下,殿中却一瞬静谧下来。
高贺只瞧见,宣和帝顿了顿,而后朝自己扬了扬手。
他便明白了,只得垂首躬身,乖乖避了出去。
殿中一时间只剩了父子二人。
又是稍顿之后,宣和帝长出了口气,终于开口,道,“你可知,你的娘,是何人?”
话音落下,却见萧钧猛地怔愣一下,“什么?”
~~
窗外,上弦月西移,夜色已是越来越深。
拂清稍稍算了一下,自己已经被困住近两个时辰了吧。
其实她若是硬拼一下,未必会闯不出去,只是那样的话,还是免不了风险。
万一这个老奸巨猾的宣和帝,在殿外布置了箭阵什么的,自己岂不是要被射成筛子?
而且看看自己此时所处的环境——一处不知什么宫的殿宇,内里地毯香炉什么都有,且样样精致,吃的喝的也有,并不像是在囚禁犯人。
聪明如她,又岂会觉察不到其中的异常?
拂清紧紧皱着眉,她知道,今日在密道之中,宣和帝突然无端问起自己的师承,必定是因为看到了自己的武功。
她原本还有些意外,她以为长居宫中的宣和帝并不了解江湖事的,哪知他竟能一下从自己的武功中看出师父……
这起码能说明一点——宣和帝从前必定与师父相识。
而意识到这一点后,她从前有关与师父的疑惑,一时间也全都涌了出来。
——
其实早在见到师父衣箱里头,那条残缺的木鱼剑穗的时候,她便应该想到的,只是后来被萧钧的事情一打岔,她自己给忘了。
后来便是她带萧钧回到九云山,与师父相见之时,师父问他的那些奇怪的问题,从来不关心世事的师父,竟然会问起萧钧的生母……
而再往后,就是萧钧眼睛中毒之后,所做的那个梦……
她当时曾猜想,来救他的是不是自己的师父,但当时觉得这个想法不可思议,便搁下了,可是现在再回头去看,却发现极有可能,那就是师父。
……
拂清心间起了一个极其大胆的猜测。
而后,她被自己的猜测深深震惊住了。
难道,师父就是萧钧被伪造过身份的生母?
老天,怎么会?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正在此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门响,她一愣,忙抬眼望去,却见门被推开,一个人踏了进来。
竟是萧钧。
萧钧……
她一下立起,上前两步道,“你怎么来了?”
却见萧钧面上神色颇有些复杂,见到她的面,却顾不得旁的,先问道,“你还好吗?”
拂清点了点头,道,“还好,只是……”颇有些一言难尽。
但再一言难尽,有些事,她也无法对他隐瞒,她顿了顿,再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只有他一人进来之后,压低声音,同他道,“我似乎发现了一件事,是关于你的……”
谁料他并不见什么意外,顿了顿,竟也道,“或许,是与我才知道的,是同一件事。”
她一怔,“你知道了?”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