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眉宇之间又带着一丝清冷,仿若谪仙降世,不容忽视。
这便是皇长子,宁王萧钧。
传闻宁王生母乃是一名异族女子,故而他的眼眸会与常人有所不同,不过他乃皇长子,又由皇后亲自抚养,天资卓然,年纪轻轻便立下赫赫战功,同样不可小觑。
此时,其身后也跟了几人,却以武将为主,几人边走边谈,似乎在说边关换防之事。
晏楚眉间一动,快走几步追了过去,唤道,“宁王殿下。”
宁王回头,瞧见是他,停下步履问道,“晏相有事?”
晏楚躬身道,“昨日臣入宫拜见陛下,隐约听陛下提及一件心事,传言当年的卫离将军,珍藏着一部兵法,乃行军秘籍,陛下一直想得,却无奈卫将军遁世,无处觅得踪迹。不知殿下可曾听闻此事?”
话出口,只见眼前人眉间似微有一凝,却摇了摇头,道,“本王尚未听说过此事。不过多谢晏相提醒,他日若本王有卫离的消息,一定想办法替父皇解忧。”
晏楚垂首道,“是,那就不打扰殿下了,臣告退。”
宁王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四周无人,身旁的副将程志想了想,悄声道,“殿下,晏楚这是在向您示好啊,您若能拿到那兵书献给陛下,岂不是更得圣心?”
却见宁王笑了一下,淡淡道“哪里那么容易?”
卫离若愿意把兵书献出,就不会轻易遁世了。
程志不死心,进一步谏言,“您与卫将军毕竟关系匪浅,或许可以试一试的。”
宁王不置可否,只抬眼望了望天边的云,叹道,“转眼又是秋天了。”
算来已是许久未见,或许,他该去拜会一下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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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将近,晏相爷终于回到家中。
初秋时分,早晚虽凉,中午前后还是有些热,进了家门,他先洗漱更衣,换下上朝的官服,
收拾完毕,管家连江便亲自送了清茶进屋。
连管家原是想禀报一下老太太寿辰的准备事项,谁料晏相爷喝过一口,却径直问道,“今日府里怎么样?大姑娘待得可还习惯吗?”
从前府里人称“大姑娘”,指的都是晏明云,可现下晏相爷这样问,自然不是在问从前的大姑娘了,而是昨日才到府的“义女”晏明珠。
晏楚原是随后一问,不过一早上,能生出什么事来,哪知这话音落下,却见管家神色一僵,答说,“府里一切都好,就是方才三姑娘跟大姑娘闹了些误会……”
“嗯?”
他立时凝起眉来,问道,“怎么回事?”
既然已经开了头,就不得不说下去了,连管家乃晏相爷的心腹,深知相爷脾性,自是不敢有什么偏袒,便将今早之事给交代了一遍,话末为了缓和,还特意道,“闹了半天,原是二姑娘误会了,东西是她自己房里的人拿的,好在明珠姑娘宽宏大量,并未多计较……”
哪知话未说完,却听砰地一声,满是热茶的茶盏被一下拍到了桌上,连管家吓了一跳,忙抬眼看去,只见晏相爷眉间拧成了川字,怒问道,“要赶明珠走?这种话果真是明璐所说?”
这一看就是动了大怒了,连管家不敢隐瞒,点了点头道,“的确是三姑娘说的,但,因有误会,三姑娘也是一时情急,相爷千万别生气……”
这还怎么能不生气,晏楚当即就道,“把她给我叫过来!”语声中的怒气已经遮挡不住了。
连管家再不敢劝,赶忙应了声是,要去后院叫人,哪知还没出房门,又听他道,“罢,叫她去夫人房里,我亲自过去!”
看样子,这是要连夫人也一起问责了?连管家遂又道了是,赶紧出了房门,去后院吩咐了。
不一会儿,后院陆氏所在的兰庭中,人便聚了个齐整。
萧钧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又道,“并非本王大惊小怪,近来各地人心惶惶,晏相又是朝廷栋梁,一定要注意安全才是,不知可否叫本王的人进去查一查?”
这……
大半夜的竟要来搜家,若是换成别人,晏相爷一定毫不客气的将人撵出去,但宁王,他根本无法拒绝。
遂只好应了下来,“殿下不必客气。”
萧钧嗯了一声,朝身后招了招手,侍卫们便立时在晏家查了起来。
而此时,晏家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惊醒。
叫堂堂宁王立在门口等,总是不像话,晏相爷只得将人请到厅中,并奉以热茶点心,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