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处理伤口,绷带男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这顿打不是替你挨的,是替王希挨的,王希刚刚失踪的时候,道上的人没少来骚扰过我,就是他们害得我当时的工作不得不辞掉……其实我都习惯了。”
“你真不容易。”
“不必同情我,我讨厌被人同情,我爱他,愿意承担这些。”考薇闪烁泪光的眼中透着一股坚毅,她瞅了一眼钟,“该休息了,明天还要上班。”
“把你的破工作辞了吧。”
“辞了?谁来养活我?”
“你以前学什么专业的?”
“什么专业都没学过,我高中缀学,整天跟王希鬼混,到二十岁都没想过要工作,天天想方设法地弄钱花,我经常后悔我年轻的时候,你一定是读过大学的人吧,所以才会这样问,你根本想象不到我们这样的人,人生有多烂!把生活过成这副鬼德性,住在这条狗皮巷,要负最大责任的就是我自己!”
“其实你还年轻,如果现在不改变,十年之后只会更后悔。”绷带男诚恳地建议道。
这句话让考薇愤怒起来,“别跟我说这些,鸡汤我听得还少吗,我知道我有多不努力、多懒惰,而且我根本改变不了,你这样高高在上的人就不要评价我了,因为你什么都不懂!”
突然之间,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绷带男不想和她争吵,道了声晚安,自己上楼去了。
考薇直到很晚都没睡,绷带男从阁楼的缝隙看见她一个人在喝酒流泪。
这样说可能有点缺德,但绷带男确实从考薇身上得到了一些慰藉,并不是只有自己的人生一团糟,大部分人,在笑容下面掩饰的都是一团乱麻似的人生。
隔日早上起来,考薇煎了一个奇丑无比的蛋,一碗南瓜粥,并留了张纸条:“昨晚不该对你发火的,对不起!少抽点烟,求你了!”
走得这么早,可能她压根就没睡,绷带男想着,点上了清晨第一根烟。
清晨的巷口,一个小姑娘走进来,对拴在地上的老裁缝说:“老头,你知道这里有家裁缝铺吗?”
“知道,我就是那个裁缝。”
“是吗?送裙子是真的吗?”
“是真的,不过我现在做不了。”
“做不了是什么意思,做不了裙子还是做不了那个……”
“两个都做不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做得了?”
“你瞧瞧我现在这个样子……”
“切,真讨厌,我还特意起个大早,浪费时间!”小姑娘气鼓鼓地走了。
深夜考薇才回来,她把手提包放下,拿出几个盒子,“呶,这些是从当铺赎回来的首饰,这笔钱我会还你的。”
“不用还了。”
“要还的,要还的!”
绷带男一样样打开首饰盒,这些都是极普通的首饰,他拿在手上摆弄,考薇托着脸颊坐在旁边,说:“没生我气吧?”
“我自我调解能力好。”
“哈哈,看来还是生气了,我就是一个混蛋,总是伤害身边的人,说话总是不注意分寸。”
“虽然性格差,但你有一个优点!”
“什么?”
“长得漂亮。”
考薇开心地笑了,绷带男突然发现一枚吊坠是可以掰开的,里面掉出了一张小小的存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