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不会!
职业的缘故,韩芸汐这辈子帮不少人脱过衣服,但是还真的是第一次帮人穿衣服。她拿着上衣在龙非夜背后比划着,帮他披了上去之后,就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最后韩芸汐知道了一个常识,脱衣服容易,可以不必抬手。可是,穿衣服就没那么简单了,抬手是必要的。
就在她要让龙非夜稍稍抬手的时候,龙非夜先抬起手来了,双手“一”字平抬起来,这是标准的被穿衣动作。
韩芸汐惭愧得都快把脑袋埋到被耨里去了,这才连忙替他穿上衣服。
系好衣带之后,龙非夜还是颇为满意了,淡淡说了句,“嗯,以后都你伺候了。”
韩芸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第一次发现这家伙……好坏!
当韩芸汐和龙非夜乘坐马车回到秦王府时候,天徽皇帝身旁新晋的红人陈公公已经等候多时了。
鉴于之前薛公公的教训,陈公公规规矩矩的等,一点放肆都不敢。
见龙非夜和韩芸汐回来,连忙宣读了圣旨,交待清楚就走。
诚如暗卫所禀的,这道圣旨册封龙非夜为赈灾钦差,要他一接到圣旨就赶赴灾区赈灾。
虽然圣旨上这么写着,但是龙非夜还是有借口拖延几日的,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他不能拖延,因为这件事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他奉命去灾区的事情,想必明日就会传遍整个天宁。他若拖延几日恰是给天徽皇帝一个黑他的机会。舆论,从来都是可以被左右的!
说好听点叫做引导,说直白点叫做控制。
一路从幽阁回来,他已经了解清楚这几日来舆论的形势。
太子大婚的喜庆淹没在义卖赈灾的热议中,但是,这几天部分舆论已经从对秦王殿下体恤民众的称颂,转为对他身家的讨论。
就在今日,民间就出现另一种观点,将对秦王府的感激就变成了索取,理所当然认为秦王府有钱,就应该捐献出来,应该捐献更多。
主导这一切的自是天徽皇帝,他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场民心之争才刚刚开始,他们必须步步为营。
当天晚上,稍作准备之后,龙非夜和韩芸汐一行人就启程了。
龙非夜选择微服私行的方式,并没有公开行踪,随行的只有韩芸汐,连赵嬷嬷都被拒了,至于暗地里有多少人同行,韩芸汐就不知道了。
直到下半夜,楚西风来禀国舅府的事情,韩芸汐才知道楚西风是同行的,至于唐离,被丢在幽阁,说是要等那个黑衣刺客再次出现。
半夜三更,周遭一片寂静,马车缓缓驶出天宁帝都南城门。
就在城墙上,一袭红衣迎风翻扬,于夜色中妖娆张扬,好似那盛开在夜色中的彼岸花,风情万千,妖冶神秘。
顾七少去了一趟幽阁,险些陷入唐门暗器陷阱逃不出来,他赶来的时候只能看到马车背影,都看不到龙非夜和他的毒丫头。
此时,不见他平素的笑靥,只见他狭长的双眸微眯成一条直线,透出死死冷意。
半晌,他才吐出三个字来,“命真大!”
他好奇着到底是什么人救了龙非夜,他的毒丫头绝对没有这等本事。
当然,好奇之余,他更多的是郁闷。早知道下手就再狠一些了,这一回没杀掉龙非夜,反倒会增强龙非夜的戒备心,下一回要下杀手就不容易了。
而且就龙非夜的性子,必定会全力追查他的身份。
“麻烦!”
顾七少碎了一口,决定低调一阵子。正要,他最不喜欢灾区那么脏乱的地方,就不跟去了。
沐灵儿很久没有来信了,也不知道她找药找得怎样了,顾七少决定去药城沐家走一趟。
他扬起宽大妖红的袖袍,冷不丁倒头栽下,从高高的城门上直线飞落下去,绝美得好似一只红鸢,淹没在夜色之中。
顾七少走没多久,一抹白影就凭空出现在他站着的位置上,许久不见的白衣公子又出现了。
白衣胜雪,清逸绝尘、白纱蒙面,神秘尊贵,他的眸光安详平和,一身清华之气缓缓流溢,像是可以驱散夜之黑暗,光明整个世界。
他往城门下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很快就追着前面的马车去了。
有一种保护,叫做“站在你面前的人”,替你挡风遮雨,冲锋陷阵,你最好的朋友;
有一种保护,叫做“携手同行的人”,与你生死与共,荣辱与共,那是你最爱的人;
有一种保护,叫做“站在你背后的人”,让你大步前行,无后顾之忧,那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的人。
谁都不知道,白衣公子这辈子是否会在芸汐面前揭下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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