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为厉家的长子,婚姻轮不到他自己作主,老爷子就是让他娶只猫,他也得娶回来,还必须笑脸相迎。
妻子,是老爷子选出来的。
说穿了,一个为政治联姻牺牲的女人,没有灵魂的花瓶而已。
厉爵西甚至没有去问一句对方叫什么名字,便匆匆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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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国公司巡视几天回到英国,厉爵西去定时修护自己的假肢。
“听闻大少爷要结婚了,恭喜。”
德肯医生一边为他做护理一边恭维道。
“谢谢。”
厉爵西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空空荡荡的左袖子,没什么触动。
他的左臂,是假肢。
被自己的亲生父亲生生打断,说出去都没人信的一件事,却再真实不过。
只因为,他曾经不顺从过老爷子。
代价就是一条胳膊。
所以,他不可能再违背老爷子催婚的旨意,老爷子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早已麻木。
……
装好假肢,厉爵西活动着自己的左手,略微僵硬,德肯医生和医院是世界最超前的,假肢做得可以以假乱真。
但假的就是假的。
他是个残疾人,这一点没办法改变。
恭喜他结婚?
呵,一个矜贵的大家小姐,但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都不会想嫁一个残废,何喜?
……
很快,婚礼的日子到了。
他从财团总部停下手边的事,直接换上西装礼服回到厉家庄园。
庄园里的警卫与保安比平时多出一倍,礼炮声在古堡前如雷鸣般响起,喷泉中的水花形成拱状,人来人往,宾客们川流不息。
司机拉开车门,一脚踩在地面上,不同以往,他低眸瞥了一眼。
红毯。
刺眼的红。
还真是个喜庆的日子。
“恭喜大少爷。”
“大少爷,宾客们已经到齐,午宴可以开始了。”
……
从车子到古堡大门的一路上,道贺声不绝于耳,他微笑着一一答应,同身旁的人寒喧。
礼炮过后,是知名交响乐队的演奏。
处处流光溢彩。
一场盛世婚礼。
楼梯处的婚纱照修得不错,他甚至没和这个所谓的妻子一起拍过照,婚纱照看上去照样相敬如宾。
讽刺。
“大少爷,捧花。”
推开那扇门之前,女仆将一束淡粉色的捧花交到厉爵西的手上,笑盈盈地道,“大少奶奶在里边等您。”
话落,两个女仆殷勤地推开门。
洁白的百合花配合着轻纱堆满了整个新娘厅,气味香得有些刺鼻。
厉爵西皱了皱眉,迈步走进去,没有听到伴娘们的吵闹声,整个厅内安静得有些异常……
不是太难找到他的妻子,因为她就坐在那张十九世纪末的宫廷沙发上。
她穿着一件露肩的红色婚纱,就这么笔直地坐在那里,平静地望着前面。
他站在那里,单手执着捧花,抬眸望着她……
周围的百合太过洁白,衬得她那一身红格外娇艳。
她的脸修饰得比照片更加美丽。
呵,原来婚礼的浪漫交响乐真得能影响人。
他的胸口,竟然剧烈地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