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衙内意见最大?怎么听你的语气好像是在维护他似的,给市长大人当差还没有一年,就给腐化过去了?”
“胡嚼什么舌头,”顾晓梅笑骂道,“我就不能就事论事的说公道话?”
“就是就是,你们就是对人家有偏见。”于婧愤愤不平的说道。
“去,你们这些毛丫头就是天生给坏小子骗的,”陈育按着于婧的小脑袋往一边推,又跟顾晓梅开玩笑说,“可不要让你们家小婧跟那个小子认识,这还不认识呢,就帮着人家说话,指不定给人家卖了,还笑着帮他数钱。”
“我要长得跟陈宁姐姐一样漂亮,不用他骗我,我就去勾引他!”于婧气势汹汹的宣布道,惹得大家哄笑。
陈育爱人笑着揽过于婧的肩膀,笑着说:“你放心啊,女孩子越长越好看,瞧你的脸、眉眼,长大了铁定是个大美人儿;陈宁跟你这么大时,头发黄黄的、瘦不拉叽的,脸色也是腊黄腊黄的,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生的……”见女儿陈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推了推她的肩头,问道,“怎么了,跟掉了魂似的?”
顾晓梅这才注意到陈宁一路上走回来都没有怎么说话,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没什么,”陈宁嫣然而笑,说道,“只是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你们说的张恪原来是他,我跟于竹早就见过呢!于竹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跟我说,”歪着脑袋问于竹,“我说的对不对?”
于竹哪里会撒谎?给陈宁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脸蹭的就红了,期期艾艾的说道:“我以为说不说都无所谓……”
“……你们在学校里遇到不是很正常,”陈育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比那个更早呢,”陈宁微抿嘴笑着,声音清柔娇脆的说道,“我们高一放暑假时,我跟于竹就见过他了,当时他就好威风啊……”
“怎么可能?”陈育诧异的问道。
“……好像是有可能呢,”顾晓梅说道,“陈宁、于竹高一放暑假是九六年吧,那年夏天张市长刚到新芜来,罗归源案也是在那个夏天给揭破,你还记得当时查罗归源、查城防江堤的引火索是什么?”
“你是说那小子跟罗归源的儿子罗文为卫家那个当时还是市政府招待宾馆的服务员那丫头争风吃醋……”陈育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明白过来,“你这么说,倒是有可能呢,我们当时刚搬进这个小区里来,卫家却一直都住在这里,那小子要是送卫家丫头回来,跟陈宁、于竹他们遇到倒是有可能。”
“陈宁姐姐,你快说说你怎么见到张恪?”于婧一点都不想听她妈跟陈育叔在那里假装福尔摩斯推论,她总觉得陈宁跟张恪相遇应该比他们说的更加浪漫才行。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陈宁回想起那个夏季雨中的黄昏,“那天我跟于竹往小区里走呢,小区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好像黑社会聚会似的,我的鞋带掉了,让于竹帮我系鞋带,于竹这个大笨蛋,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也不想想我撑着伞又穿着裙子,怎么弯腰系鞋带啊?于竹死活都不肯,他却突然走过来了,那些黑社会好像都很怕他的样子,看到他走过来,都拼命的往后躲,他却跟个傻子似的蹲下来帮我系鞋带,当时我都尴尬死了,他还跟于竹说了一句傻乎乎的话……”
“什么话?”于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宁,紧问了一句。
“他跟笨蛋于竹说啊:下着雨,她撑着伞,又穿着长裙,不方便弯下腰来系鞋带,你应该帮她的……”陈宁一字不差的复述着张恪三年半前在耳畔说过的那句话,记忆清晰得就像昨天刚听到这句话似的。
“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于婧夸张的尖叫起来,“酸死人了,我怎么就遇不到这种好事呢?受不了了,妒忌死我啊,我不想再听了。”还夸张的捂起耳朵来。
“死丫头,疯头疯脑的。”顾晓梅笑着将女儿于婧的手掰下来。
“皇后俱乐部事件?”陈育问顾晓梅,觉得这事能跟张恪大闹皇后俱乐部那事印证上。
“什么皇后俱乐部?”于婧好奇的问道。
“小孩子不要瞎问。”陈育说道。
“就你知道!”陈育妻子横了他一眼,“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呢,有没有进去潇洒过?”
“我还不是道听途说?”陈育腆着脸应付他妻子的质疑, “这种宰人都不见血的地方去一次,咱们家这个月就等着喝西北风吧。那个夏天,那小子在新芜尽惹事生非,听说那小子就在我们小区门外将大兴集团老总的儿子暴打了一顿,大兴集团的老总还跟人家赔礼道歉,最后那小子将大兴集团旗下的皇后俱乐部闹得人仰马翻……”
顾晓梅跟卫兰她妈熟悉了,知道当初张恪跟斌老大的纠纷起因是斌老大的儿子开车在小区外冲撞了卫兰她妈又不肯道歉,后来事情闹那么大,说起来更像张恪故意在惹事生非一样,后来顺利的清查罗归源案,斌老大出了很大的力气,这一切更像是计划周密的预谋,只是这背后的关系、牵涉重大,顾晓梅也不能当成玩笑话一样的跟陈育他们乱说。
于婧不爱听陈宁她爸爸用这种不屑的语气说张恪,又缠着陈宁问:“后来怎么样,你快说出来给我听听,我哥这种人顶没有出息的,连帮女孩子系鞋带都不敢,要找男朋友就要找张恪那样的,我觉得你比卫兰漂亮呢……”
“胡说八道什么啊?”陈宁有些羞涩的说道,“他莫名其妙的走过来帮我系了鞋带就走了,我在今天之前都不知道他是谁,有次在东大门口好像看到他来着,不过他坐在车上,今天你也看到了,他都根本不认得我跟于竹了……”
顾晓梅见陈宁羞涩神色略着些失落与期待,而她儿子的神色有些难过,心里微微一叹,她也是从少男少女时代走过来的,多少能知道些他们的心思,即使不去想张恪深藏在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就他所表现出来的绔纨气质与迷人的英俊外表对小女孩子也是很吸引力的,之前没有想到张恪与陈宁、于竹早有交集,看张恪的样子,似乎也早就忘掉他曾在新芜见过陈宁跟于竹吧?
手机响起来,顾晓梅掏出来看是陌生的号码,接听是刑警队季斌的声音:“顾秘书长,我是刑警队的季斌,跟你报告最新的消息,那个碰瓷的家伙给带到市局,见这次踢到铁板上了,就立马变得很老实,交待了很多问题,新芜市可能存在一个专门靠‘碰瓷’敲诈外地人的恶性团伙,耿副局长正组织警力准备在新年来临之前将这个团伙一举给敲掉。我在市人民医院没有追到张市长公子,不过遇到在医院视察的江上元主任……市运输公司一辆豪华大巴车中午从建邺出发回新芜,车上有个小女孩子发高热晕车呕吐,小女孩子连同父母给当成传染病在高速公路上给赶下车。张市长公子开车回新芜看到,将小女孩子送到市人民医院挂水,刚才是开车赶过来送挂完水的小女孩跟她父母回津县老家去,江主任视察市人民医院知道这事,指示市运输公司的老总一起都跑到津县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去,我陪他们一起过去……”
顾晓梅这才知道张恪保时捷车里的异味是怎么来的,拿在手机愣了半晌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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