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后院,房间里,毕炎博一手擎着红酒,一手还拿着吃食,倒是很不客气,进门秦墨宇还抬手在桌上敲了几下:
“毕总大驾光临,倒真是稀客~”
这人倒真是不客气!
“怎么诉讼没结果,穷地来我这儿蹭上喜饼了?”
“好歹我们也曾共有过一个女人,这种还在继续的缘分可不是谁都能有的!一点喜饼,秦少不至于还吝啬吧?”
一口塞进嘴巴,毕炎博还咀嚼了几下,然后举杯一饮而尽,言下之意,他们可能还要共有池月宛。
脸色一沉,就在他以为秦墨宇肯定会暴怒之时,却见他只是冷哼地扯了扯唇角:
“不好意思,我吝啬地很!你不知道我是小气出了名的吗?想跟我贴同样的金,那只能去阴曹地府里!就是不知道再有一次的话,你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能爬回来?”
他要是再敢动池月宛一下,他就敢弄死他!
赤果果的警告,秦墨宇的眸底迸发出的冷意也是十足地让人胆颤。
放下杯子的手明显顿了顿,毕炎博才扯了扯唇角:“没想到秦少还是个痴情种!就是不知道郎有情,是不是妹也一样的有意?”
放下酒杯,他又望了他一眼,却是“收兵”意味地将双手抖了抖插进了裤子口袋,连带口气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我是个和平主义者,不会硬来的!不过,老天眷顾,我好像占了个先机~”
知道他说的是跟池月宛婚约并未解除的事儿,同时也在暗指起诉的方式。
虽然他可能有各种理由让自己这些年的袅无音讯变成被动的无奈、进而让死而复生顺理成章甚至从法律上合理化,但秦墨宇对这一切却并不畏惧,浅浅一笑,云淡风轻道:
“是吗?先机再好、老天再眷顾禁得住白白浪费?把握不住又有什么用呢?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人情之外,法理更不容忽视!任何事情,并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除了硬的,的确可以来软的,但同样的,判定一个人,也并不只有DNA——”
点到即止,秦墨宇没再说话。
略一思索,毕炎博大概就想到了什么,脸色虽然只有瞬间的变化,但秦墨宇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果然也不出所料,下一秒,耸了耸肩,毕炎博就鸣金收兵了:
“既是如此,那我们就赤目以待吧!不打扰秦少大喜了,下次,我会记得换个时间、换个地方!”
话音落,毕炎博抬腿往门外走去。
缓缓地转身,目送他离开,秦墨宇心头还闪过一丝纳闷。
擦肩而过,给他让了个路,阮盛还一路回头地走了上来:“四哥,就这样?他来难道就是为了喝杯喜酒跟你说两句话?这未免太诡异了吧?”
“我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上来!
“所以你刚刚就用了敲山震虎的方法?”主动提起了DNA方面的事儿,还含沙射影地提点暗示他?
“敌不动我们永远没有机会!他的态度至少可以帮我们确定一件事,他到底是真的毕炎博还是李代桃僵的冒牌货,有个正确的方向总比我们大海捞针的强吧?”
他若是真正的毕炎博,定然知道什么时期采集过指纹,应该会第一时间去对比保留证据才对;如果他不是,那他该做的就该是跟他一样,要么去查去买通人更替,那么直接找黑客。但不管是哪一点,只要他们盯住了总库,就能第一时间得到讯息。
再严谨的调查结果也有出纰漏的可能,哪如当事人的亲自证明?
“四哥,可若他跟我们一样的想法不动呢?或者等着看我们的态度呢?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底谁是螳螂谁是黄雀?”
现在可不好说!
“别忘了,他是原告,他比我们急!他若不动,只说明了一点,更倾向于前者,他就是货真价实的毕炎博!那他也不会不动的,一个大活人在毕家给火化了,没有人追究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有人追究呢?”
点头,阮盛瞬间恍然:
的确,这种牵扯到人命的,没有人报案,那可能就是正常死亡、销户,没有人会过多关注;可一旦有人报案追究,那就是大案要案,警局的人再忙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定然要彻查;只要确定了闹开,不管内幕究竟如何,第一个焦头烂额的就是毕炎博!
目光定在某人消失的门口,秦墨宇的眉头却拧成了一团,喃喃道:
“我现在想不通地是他为什么要起诉?还是在这个时候起诉?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这摆明是多此一举!就算起诉被受理,他官司胜出,最多也不过就是拖延月宛半年而已!说白了,这半年对宛宛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对他也没什么本质的好处,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不惜铤而走险、得罪他还麻烦一通却无利可图?
这不合常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