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顷刻就将两人的视线生生截断了,阮盛回眸看了一眼,却没出生,秦墨宇睨眉回身的动作就更浅了,浅地来不及捕捉就已经消失无踪了,脚下步伐未停。
他以前出入都是独来独往,不待保镖的!
原本就心生纳闷,一个探身,见他要走,池月宛就更急了:“秦墨宇,我有话要跟你说!”
“秦墨宇!”
顾不得大厅里投射而来的各种眼光,池月宛不停地拔高着嗓音,周身做冲刺状试图上前,因为是女人,两名保全多少也有点忌讳,加上阮盛私下都已经交代过,两人阻拦用的都是巧劲儿,不敢伤人,所以只是隔开了一段拒绝,甚至还被池月宛逼着进了两步。
但却像是完全没听到一般,秦墨宇直接走向了大门口,就在他一只脚已经迈出去的时候,背后熟悉的嗓音再度传来:
“秦墨宇,我怀了你的孩子!三个月了!”
惊天动地的一声,像是一颗原子弹丢下,顷刻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
因为连时间都带上了,加上她的大嗓门,第一感觉就是可信度非常之高!
反应激烈地,阮盛第一个回了身,目瞪口呆地扫了下身后,又不自觉地落向了池月宛的肚皮,下巴差点没整个掉下来:
我靠!真得假的?秦家要是知道了那还不得放鞭炮?
除了他,反应最大的当属柜台后的接待礼仪,第一反应是脸都白了一片。
闻声,两个保全也明显愣了一下,而这一怔的功夫,也已经足够池月宛穿越封锁线,蹬蹬的高跟鞋的声音传来,瞬间像是解除了所有的魔咒,将所有人的思绪也全都拉了回来,缓缓地回身,秦墨宇冰冷的眸子已经阴地可以刮下层层的寒霜。
几个大步,池月宛已经冲了过来,因为她的高跟鞋,谎言似乎已经不攻自破了一大半,心虚的她脸色也窘红了一片,抬眸望着秦墨宇,垂落的拳头攥了攥,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好几度:
“我有话跟你说,给我十分钟——”好不好?
毕竟谈的是私事,觉得还是找个私人点的、不被打扰的空间更好,池月宛的要求都还没出口,一道冷漠至极又嘲弄无比的嗓音砸了下来:
“怀了我的孩子?呵呵~”
轻柔的笑声,像是从鼻息间溢出,又像是从齿缝里挤出,一种毛骨悚然的错觉,不自觉地,池月宛就打了个冷颤,下一秒,阴鸷的嗓音更是极尽羞辱:
“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寡妇!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她是不是真的有了,他持保留的态度,但为了一个可能的廉价娃的廉价爹对他撒这种谎,秦墨宇心头的无名火熊熊狂烧:
她又为了别的男人来求他!
还是无所不用其极的!
他的嗓音很低,特别似最后这一句,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但离得最近的池月宛绝对可以一字不漏的听得很清楚,甚至连他眉眼唇角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极致的羞辱感爬上了脸颊,池月宛倍感无地自容却也隐隐地纳闷:
他恨她?
一种每个细胞、每个孔隙都往外渗着浓烈的恨意!
为什么?
太过强烈的带着恨意跟情绪的口气,容不得她忽视,脸色乍青乍白的难看,池月宛也整个怔住了:
眼前的男人除了一张相似的样貌,气势、口吻、态度,每一点似乎都跟记忆里的大相径庭,如果不似他身边还站着自己熟悉的阮盛,池月宛都要怀疑眼前的男人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秦墨宇了!
唇瓣蠕动了几次,池月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望着他的眸子闪过了点点的幽暗与疑惑,脸上更是带着清晰的受伤。
心跟着骤然一缩,拳头紧攥了下,秦墨宇也知道自己那句话有多伤人,可这一刻他脑子里更多充斥地还是那天风雨中的画面,还有她刚刚视死如归的那一句宣言,所以,痛心疾首也不过就是一秒钟的事儿,很快地,他的心又裹上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我不想看到你这张……寡妇脸!”
委屈给谁看呢?
“滚~”
无情地甩下一个字,秦墨宇再度侧转了身躯,却控制不住地又止住了步伐,捂向了唇角:
“咳咳!咳咳——”
几个大步上前,阮盛递上了一瓶水:“秦哥,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