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确是如此。
姜逸尘舌下发苦,没承想耍了个小聪明后得到的答案仍不如意。
再次发散思维临时问了个本便有所好奇的疑问。
“洛兄真能观测出天狗食日的准确时间?”
听得姜逸尘所提的问题越来越偏,明知不是这小子事先准备好的问题,不过是做旁敲侧击之用,洛飘零倒也耐心配合着解答,回道:“这世间恐怕还没人能对各种天象的时刻做出精确推测。”
“那……”
“那是集众家之智慧。即便如此,仍有小半日的误差。”
“众家是几家?”
洛飘零笑而不语。
姜逸尘同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问下去。
就凭洛飘零这几句话,已能证明那骇人听闻的巽风谷天葬与之脱不了干系。
屡屡没能得到满意答复的姜逸尘不禁腹诽,洛飘零要真被捉去千刀万剐,可一点不冤!
心下借敌之手为自己出口气后,姜逸尘很快调整好思绪,继续发问。
“我想知道兜率帮和埠济岛所收集的情报信息,为何涉及面能如此之广,深度又如此之深?”
洛飘零再次发笑,并没有说这个问题该去问兜率帮和埠济岛的人,而是反问道:“你认为他们不具备如此能力?”
姜逸尘道:“埠济岛到底有多少人来到中州内陆我不知道,但在我掌握的信息里,六十二人中没有一人在中州官府里担任要职。”
洛飘零道:“那么再多十人也不会有。”
姜逸尘又道:“相比起红衣教、天煞十二门以及幽冥教,兜率帮因教义帮规之故,成员虽多,但向心力最弱。”
洛飘零道:“要拧成一股绳时,兜率帮一定最为松垮。”
姜逸尘道:“故而,就算埠济岛的人再能耐,有些情报他们根本没条件接触到;即便兜率帮帮众涵盖三百六十行,他们也不会费心尽力去做危及性命之事;纵然地方官府乃至朝堂中有兜率帮的人,他们在关键之事上也不会舍弃自身利益来助兜率帮成事。”
洛飘零赞同道:“必然不会。”
姜逸尘道:“仅合两方之力,不足矣觉察到诸多异状,并调动足够人力去探寻各种细节。”
洛飘零瞪圆了眼,像看着傻子似地看着姜逸尘。
尽管看不清楚,姜逸尘明显能感觉到洛飘零想笑又端着,不好发笑。
不一会儿又有两道带着笑意的目光盯着自己,自己似被当成了个笑话看。
他哪里说得不对么?
还是遗漏了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随着一道又一道了然一切的目光落在姜逸尘身上,眼看一头雾水的小姜行将面红耳赤之际,天可怜见,维护爱与正义的肆儿终来救场。
“害!小逸尘可别钻牛角尖,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些事不见得定要自己来干,只要付出足够的利益便会有人争着抢着帮忙摆平!什么消息都唾手可得!”
姜逸尘喃喃道:“是这理不差,可他们难道不怕因此走漏消息,反将自己置于险地?除非,他们所找之人口风极紧,且是做消息买卖这类勾当的老油条……”
说到“老油条”,姜逸尘话语一顿,脑中灵光一闪,如醍醐灌顶,再无半分赧然,不可思议道:“莫非他们是与包打听做的交易!?”
这回,不待姜逸尘发问,洛飘零已先说道:“一个常在众人面前晃悠的大胖子,明明该扎眼得很,可当大家习以为常后,便总容易忽略其存在,包打听就是这么个灯下黑。在大家习惯于花大代价从其手上换取有价值的情报后,其实也忽略了他天天在姑苏无所事事,凭什么做到无所不知?”
“难道包打听真是个大神棍?”洛飘零自问自答地否定道,“其背后势必有着不为人知而遍布天下的耳目。”
姜逸尘定了定神,明白洛飘零这番解答一来是为挑明听雨阁与包打听没有任何关联,让他不用在这方面白费口舌,二来也希望能借他之力对包打听展开调查。
“好吧。”姜逸尘无可奈何,应下这请求,而后打起精神肃然道,“剩下的问题不多了。一路行来至今,每个事件我都在脑海中梳理过不止一遍,仍未能品出事态如何严峻,非得十日之内将话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