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更认为自己的哥哥受到了莫大的欺骗——那个女人,她竟敢一再地欺骗堂堂的一国之君。
不行,自己绝对不能允许这种龌龊的事情存在,决不能让那个女人继续这样嚣张下去。
不由得便长叹了一声:“皇兄,你真是可怜……”
拓跋宏奇怪了:“彭城,你说什么?”
这时,咸阳王不经意地咳嗽了一声。
彭城猛然惊醒,立即转了话题,脸上又露出为难的神色,支支吾吾的:“可是,皇嫂会不会生气?”
拓跋宏依旧十分温和:“当然不会。你皇嫂向来温柔和善,她岂会生什么气?”
这时,彭城才装出不经意的,随口说:“真是奇怪,以前皇嫂从不信佛的,她和太后一样,信奉北武当的道教,现在怎么变成对佛门有兴趣了?”
“哦?”
她讶然:“皇兄,怎么你不知道?皇嫂还说她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想要彻彻底底重塑瑶光寺的菩萨金身呢。”
拓跋宏笑起来:“我当然知道,她前几天才告诉我了。”
“啊?这是为什么?难道皇嫂真的那么信佛了?”
“你这鬼丫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国师叶伽就是佛门中人,叶伽自小和我们交好,非但妙莲,我也是受他影响,才开始有了龙岗石窟的开凿,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伽,终于提到叶伽身上了。
彭城公主笑得不动声色,语气娇嗔的:“皇兄,国师长得真是帅极了……只可惜,为什么他非要出家?”
“他出家是自生下来就注定了的。”
“太可惜了,我敢打赌,如果他不是和尚,一定比潘安还吃香。”
拓跋宏失笑:“你这鬼丫头,怎么一直胡说八道?”
“皇兄,我哪里是胡说八道?我敢说,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见了叶伽一面,都会喜欢他……”
“难道你也真喜欢上叶伽了?”
“这有何不可?”
她微微咬着红唇,鲜卑女子本来就泼辣大胆,喜欢一个人并非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任何一个人只要和叶伽朝夕相处,不出三日,必定会对他倾心相待……”
拓跋宏仔细回味着这句话。
“唉,我可真羡慕皇嫂,她生病了,听说国师不离不弃,朝夕相处替她诊治……我巴不得自己也生这样一场大病……”
咸阳王察觉到了不妙,立即斥道:“彭城,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有人希望自己生病的?”
“我就希望生病嘛,我就希望国师能帮我治病……唉,我怎么就偏偏不生病呢?真是气死我了……”
她跺跺脚,一副娇憨的小姑娘心态表露无余。
真正是童稚无忧的。
拓跋宏被逗得笑了起来:“看你这个傻丫头。真要生病了,你又会喊痛苦了。再说,叶伽又不是万能的,某些病,他也不能治。今后可不许胡说八道了。”
“人家只是说说嘛。”
那是很单纯的兄妹会面一般,貌似谁也没有谁觉出有任何异样。
咸阳王和彭城对视了一眼,二人告辞出宫。
到了隐蔽处,才停下来。
咸阳王的目光充满了责备之意:“彭城,你今日不该把此事说出来。”
彭城不以为然:“这有什么?”
“你难道还没发现?皇兄现在是为那个女人所迷,加上她要生孩子了,母凭子贵,皇兄无论如何也不会责备她。你这样,反而令皇兄反感。再者,你根本就不该提到叶伽……你这样,万一有什么,皇兄岂不是会责怪于你?”
彭城的目光里露出狡黠之意,歪着头,但语气却不是那么天真幼稚了:“哥,你还不明白?那个女人如果真的一手遮天,封锁了瑶光寺,那么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了……再说,至于叶伽嘛……”
三人成虎。
态度很暧昧。
一件事,怕的不是有人说,而是说的人很多——天下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是么?冯妙莲她做过什么,就要有承担什么的代价。
“我去见了皇后娘娘——”她在这里说的皇后自然是冯妙芝,“现在娘娘的处境非常艰难,如果她倒下去了,你想想看,我们也会彻底倒下去……”
唇亡齿寒。
现任冯皇后才是大家共同的敌人。
“娘娘手里掌握了确实的证据,可她现在完全被囚禁了,根本没法把证据拿到皇兄面前,我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坏女人一直作恶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