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你完了?你这胳膊,我已经给你接好了!”
柳三公子觉得这道女声有些耳熟,似乎在梦里听到过一般。
不过,他此时满心绝望与悲愤,哪里还有心思去想这些?
他脱口喊了句:“接好了?就算骨头接好了,我的手腕还能跟过去一样灵活吗?你能保证我的字还能写得那么好吗?”
语气里满是愤懑与悲凉。
刘婶儿听着很不顺耳,这人是什么人哪,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他们家娘子好心好意的救了他,结果他还嫌这嫌那,简直就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刘婶儿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自家娘子嗤笑一声,“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字能够写得有多好!毕竟写字儿这种事儿,要靠个人平时的努力与天分,我只是一个大夫,你的手断了,我可以帮你治好,却不能让你凭空变成书法家!”
这话,怼得好!
刘婶儿暗暗在心里鼓掌,真是的,没有感恩的心,就算读了书,也不是个好人,顶多就是那个什么衣冠禽兽。
柳三公子被怼了一脸,呆愣了片刻,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我的手——”
刘婶儿这才找到空挡插嘴,她没好气的说:“我看你真是四六不分、好赖不知。我们娘子救了你的命,你不说心生感激,却还挑三拣四?还有脸让我们娘子‘保证’?你要我们娘子保证什么?救你一条命还不够?你还想要啥?”
柳三公子:……
被周娇娘怼,被刘婶儿喷,他的头脑总算清醒了些,回想起了今天发生的种种,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礼。
他压下心底对于未来、前程的担忧,强行挤出一抹笑,双手抱拳冲着周娇娘拱了拱手:“在下柳三,多谢娘子救命之恩。”
周娇娘还没说话,作为一个合格的奴仆,刘婶儿就先满意的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柳三公子:……
咳咳,他不跟无知粗鄙的仆妇计较。
再说了? 今天的事,他确实失礼在先,就算被个卑贱的仆妇挤兑? 也是他活该。
“在下刚才确实失礼了? 对不住。”
柳三没有理睬刘婶儿? 而是继续跟周娇娘致歉,并解释了一句:“娘子有所不知,在下是名举子? 原计划要在下个月进京参加来年的春闱。可现在——”
他低下头? 看了看捆了夹板、包了厚厚白棉布的右手,笑容苦涩,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的意思却很明白? 他是个即将赴京赶考的书生? 却被恶人打断了右手。
他幸运? 受伤后被人救了。
可骨头断了? 就算骨头接好了? 也很难保证右手能够恢复如常。
手留下了残疾? 他的书法就不能发挥出来,这样,不但来年的春闱泡汤了,就是以后再想参加科举,恐怕也很难考中!
“我说过了? 我已经帮你把手治好了。”
周娇娘看到柳三这般沮丧、绝望的模样? 不禁有些可怜? 语气没有刚才那般尖锐? 带着几分温柔,“只要你好生休养,就能恢复如常!”
“恢复如常?”柳三猛地抬起头? 麻木的眼底陡然生出一丝亮光,“能、能和没受伤之前一模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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