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去:“就算你的腿真瘸了,可你不是将军,不需带兵打仗,你只需要运筹帷幄,与你腿并无什么干系。”
朱博愣住了,其他人也是多少有些发愣——这几日谁也不敢在朱博跟前提他的腿,更不敢说瘸这个字眼,哪怕相近的音都是不敢出口。没想到杨云溪倒是一下子就突然说出口来,还说得如此重……
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朱礼也是颔首,看着朱博道:“太子仔细想想你母后的话罢,我却是觉得你母后这话极为在理。”
说完这话,朱礼便是拉着杨云溪走了:虽说这话是没错,可是墩儿现在这般样子,会不会听进去却是个问题,真闹腾起来,谁都不会痛快,又是何必呢?
不过临走之前,朱礼又留下一句话来:“等到查出结果,到时候此事儿便是太子你来决断罢。”
朱礼的意思也是简单,无非就是想给朱博出这一口怨气,让他发泄发泄罢了。至少不管怎么说,朱博若是亲自处置此事儿,他心头多少能痛快一些不是?痛快之后,自然是也多少就不那般消沉了罢?
出了屋子,杨云溪便是叹了一口气:“墩儿那状况,却是不大好。这才几日,人都是瘦了一大圈儿了,整个人看着也都阴郁了许多。”
朱礼自也是看得出来的,当即便是轻叹了一声:“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他正是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候,这个跟头未免跌得太大太疼了,他就算就此一蹶不振,也并不奇怪。”
杨云溪摇摇头:“我倒是不觉得会一蹶不振,我只怕他性子扭曲了,到时候又变成了跟小时候那样的情况了。”
朱礼拍了拍杨云溪的肩膀:“都是命罢了。这命中注定的事儿,谁能改变呢?只盼着他能振作才是。”
“徐熏也是病了。她本就因为墩儿受伤一事十分愧疚,回去的路上又吹了风,便是一下子就受不住了。”杨云溪说起徐熏的情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个坎,我觉得她也是迈不过去了。”
徐熏这一次是内疚自责到了极点。毕竟朱博是在去她那儿的路上出的事儿。她便是觉得,若不是她,朱博也就不会如此。
“这事儿你也管不了,便是别想那么多了。”朱礼对于这事儿也是无能为力,又怕杨云溪想得太多,到时候反而心情也是糟糕,忧思过重影响了身子,于是便是这般劝了一句。
杨云溪看了朱礼一眼,低声道出自己的担忧:“我倒是管不了这些。我只是害怕,墩儿已经如此,徐熏又这般。到时候互相一影响,墩儿情况更加糟糕我。”
“就算真这样……”朱礼苦笑一声,揉了揉眉心:“我们却也是无可奈何。”
“还有一件事儿。”杨云溪轻叹了一声,想起另外一件事情来,便是又道:“如今倒是又不少的传闻,说是我弄出来的这个事儿——目的就是为了废太子。这话我倒是不在意,可是我怕到时候墩儿真信了,又生出事端来。”